他師父晚年時也養好了脾氣,輕易不動怒,但遇見這樣的,最起碼也要讓他當個十天半月的啞巴,才能出氣。
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一眼,齊齊推門而出,王朝,馬漢立時迎過來,苦笑道:“我們尊府尊之令,請余娉姑娘去開封府分辨此事,有歐陽道長首告,且余娉姑娘曾去朔月繡樓,有更夫為證,她的確有嫌疑……”
“余娉是來找我的。”
鄭宇厲聲道。
就在這時,開封府的文書捧了畫像過來。
“府尊,先生,小邢已經畫好了。”
鄭宇驟然轉頭,面色隱隱有些發紫,顯然是呼吸都開始不順暢,畫像一展開,他眼皮一抖,臉上似笑非笑:“玉英,是玉英,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他深吸了口氣,面上似喜似悲,上前一步將余娉護在身后,抬頭道:“如今罪證確鑿,府尊,諸位,還請你們盡快抓住玉英,給女郎們一個公道。”
包拯和公孫策面面相覷,展昭更是意外。
鄭宇伸手指剛剛從外面過來,翻窗進來的歐陽雪:“他便是藥王莊的人,先抓他!”
歐陽雪面上尚帶著一絲困倦,也不知他昨夜在何處睡了一陣,臉頰上還殘留了一點紅痕。
鄭宇緊緊握住余娉的胳膊,仿佛從她身上汲取無盡的勇氣:“畫像在此,很明顯,四位被抓的姑娘看到的兇犯正是玉英,你們還冷著做什么!”
歐陽雪此時才看到畫像,莫名道:“這么個野狐貍的畫像,你們圍著它作甚?”
眾人愕然。
展昭腦子里閃過他師父評價藥王莊的話,貌似藥王莊家規頗嚴才是,罵自家少主是野狐貍,該是什么罪名?
鄭宇卻好似沒想那么多,此時暴怒道:”你們少主玉英的畫像,你都敢胡說?可見平時狂妄。“
歐陽雪頭一次微愣,眨了眨眼,湊過去低頭看那幅畫,越看越莫名其妙,很是詫異,他指了指余娉:”這不就是那只野狐貍,你瞎了?”
他看鄭宇,面容古怪,“你眼睛有毛病?就這么只野狐貍,也敢說是我們家少主?當初管家是怎么看得家門,眼睛有病的也能出現在少主面前,萬一要是婚事成了,我們藥王莊豈不是要砸招牌?”
所有人都看得出,歐陽雪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
鄭宇氣得發瘋:“到現在,你們還要狡辯——”
歐陽雪更是不耐煩,伸手一指余娉,余娉的頭臉登時變了個模樣,同畫像簡直一模一樣。
鄭宇愕然。
歐陽雪指著余娉:“你現在敢說,她是我家少主?”
鄭宇瞠目結舌,張了張嘴想說,這分明就是玉英的模樣,可他發現,自己哪怕愿意違背自己的良心,也不敢說,現在的余娉就是玉英,即便兩人的臉一模一樣,穿著打扮一模一樣,頭發首飾也一樣,可她不是玉英,任誰看也不會說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