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若有所悟:“可是同玉英少主有關。”
八賢王點頭:“告訴你也無妨,這事現在在襄陽地界上鬧得是沸沸揚揚,你出門逛一圈也能知道。”
“五天前,我剛從驛館出來,就被一樵夫攔住,那樵夫跪下就哭,言道自己有莫大的冤情在身,縣令不理,郡守不管,他無可奈何,只好求到我頭上。”
“我一聽,看來是大事,要真是本地官府不作為,那我非得管一管不可,否則也對不起我手中金锏。”
“本王當即將樵夫叫到跟前一問,樵夫道,他有一未婚妻,賢良淑德,相貌秀美,上能侍奉父母,下對他亡妻留下的一雙兒女那是溫柔細心,二人感情甚好,可前些時候,未婚妻忽然道,樵夫對她的情感不深,這門婚事不成,說完便退了婚事,轉身就走。”
八王爺說到此處,面上露出些哭笑不得,“展護衛,你說說這事,我一聽就氣急了,感情小兩口鬧矛盾,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拿到本王面前來分說?本王又不是包拯,哪有這個閑情雅致!”
“本王當即就打算將這樵夫驅走,但樵夫卻說出一番話來,他道,他未婚妻之所以會舍他而去,分明是被人拐騙,拐騙他未婚妻之人,正是孫桂。”
八王爺說到此,不由翻了個白眼,“孫桂乃本王愛將,有百姓告他,告到本王頭上,本王安能不理?便讓人將孫桂傳來,再三詢問之下才知,原來孫桂前不久的確與一女子締結婚約,但不久前,那女子也對他道,感情不到,不能成親,鄭重退了親事。”
“不光如此,本王詳查之下,襄陽郡竟還有一小布坊的少東家,也與這女子有過一段婚約。”
“那女子名為玉英,自稱來自藥王莊,是藥王莊的少主,也是一名江湖游醫。展護衛,若是你,遇到這等事,你怎么想?”
還能怎么想,那女子分明是騙婚。
八賢王無奈道:“本王自是覺得,此乃那女子騙婚,便將襄陽郡守叫了過來,可郡守卻道,那樵夫告到他處,他并非不重視,當即詳細詢問,問后才知,那女子在山上采藥,意外救下了樵夫,于是一眼相中,約定要定親。”
“只是,她雖與樵夫等人締結婚約,訂婚前便言明,雙方需相處一段時日,若感情好合,自是立時成親,若是感情不和,便要當即解除婚約,但無論是哪一方提出退婚,這女子都會給男方一筆五百兩紋銀的補償金。”
“且她卻并不收一分彩禮,不光如此,定親之后,女子為樵夫建新宅,拿出大筆的銀錢照應家中開銷,為其母治病,親嘗湯藥,日夜守候,終于將其母親的癆病治好,其中付出的心血和金錢都不在少數,退婚還給留了一筆錢和藥材,并樵夫母親需要的藥方。”
“郡守當時就苦笑,天底下哪有這般騙婚的?他也沒法判人家騙婚。”
八賢王按了按眉心,“襄陽這三位倒霉的未婚夫,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孫桂也是如此,他趕來襄陽的路上遇到刺客,身中毒箭,還得了瘧疾,幸虧玉英少主救助,這才逃得一命,人家那么漂亮的美人,要他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他能不許?”
“人家和他定親后,送給他十六把名劍,名刀,每一把他都愛不釋手,還令家中使女給其喂招,硬生生讓孫桂的武功提升一大截,后來雖然人家退婚走了,但難道孫桂還能告人家騙婚不成?就算他求到我這里,我也沒辦法。”
展昭已經聽得傻了眼。
八賢王略一沉思:“你若說想尋不在場證明,布坊少東家和樵夫應該能作證。”
“布坊少東的母親得了怪病,每到午夜就頭痛欲裂,當時那位少主守在房間,寸步不出,以內力熏蒸藥材,且每半個時辰就要換藥一次,當時布坊的四個丫鬟輪換服侍,片刻不離,一連時日,按照時間算,正好是陳留那惡人擄走陳御史家千金之時。”
“我記得很清楚,畢竟陳御史與我也是舊相識,他家出事時,我第一個就收到了消息。”
展昭深吸了口氣:“下官這就去尋那布坊少東。”
事實上,展昭從驛館出來,穿過長街向布坊走的這一會兒工夫,就已經把府臺想他調查的東西查到了七七八八。
甚至不用他調查,左右兩邊茶樓酒肆的說書先生們,就硬把各類信息往他耳朵里使勁塞了。
要說這襄陽,近來最大的事有兩件,其一,襄陽王過壽,其二,便是三個幸運兒奇遇絕色佳麗的故事。
展昭心里到是能理解,無論什么時候,奇遇故事總是很吸引人。
這世間蕓蕓眾生,單身男子,誰不希望有個絕色佳麗對自己一見傾心,自帶豐厚的嫁妝進門,上侍奉公婆,下相夫教子?
藥王莊少主這架勢,那真是比夢中的奇遇還要有誘惑力,展昭自己聽了,都有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