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英皺眉冷笑,剛才她用的玉符只有簡單致幻的作用,還算手下留情,但此時見他們如此肆無忌憚,卻動了真怒,正要引爆靈力,車外就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有一對年輕夫妻抱著孩子一路小跑,急匆匆想要上車,才到門前旁邊忽然冒出一人,搶先一步躥入,不光如此,還順帶著輕輕一撞,就把這對夫妻擠到了外面去。
“哎!”
這對夫婦驚呼退后,趕緊去護孩子,一護的工夫,地鐵門已關了。
車內一眾乘客都不禁蹙眉,抬頭看搶上地鐵的人,是個干瘦的老頭子,面上皺紋縱橫,真沒想到會這么跋扈,有幾個正義感強的,不禁高聲道:“你這老人家怎么這么沒禮貌。”
“為老不尊!”
“人家還抱著孩子!”
老頭兒目光鎖定楊玉英,面上訕笑兩聲,態度卻是放得很低,“我著急了,太著急了。”
他說話間,不經意間灑出一把米粒,米粒滾落,就連楊玉英都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有點犯困,這一困,她反而發現點異常,剛才這老頭把抱孩子的夫妻擠出去時,用的是巧勁,絲毫沒傷到人的意思。
還有這一把米,雖不知是個什么法術,可這術法其實很柔和,仿佛在肆無忌憚里隱隱藏著一點庇護之意。
庇護的是這滿車的普通人。
那對年輕人到是很兇。
林官從楊玉英的口袋里探頭道:“有點問題啊!”
楊玉英也感覺什么地方不對,但已經來不及多想,那老頭蹭一下躥到眼前,手中拐杖直刺她面門。楊玉英雙手合十,下壓,用力拉扯,膝蓋一下撞上老頭的腹部,可這一撞,居然沒有撞實,對方反應極快,從撤手到攔擋,連一秒鐘都沒用。
一老一少騰轉挪移,順著地鐵的行進交起手,兩個人出手速度又快又狠辣,楊玉英竟是多少感受到一點壓力。
她在皇城司和時盟煉體的成果都得了極高的分數,同人交手經驗上也絲毫不輸給人,但這老頭的招式也老而彌辣,厲害的很,楊玉英吃虧在到這個小時空以后沒認真錘煉身體,此時居然一時拿不下對方。
她心里驚訝,卻不知眼前這老頭已經嚇壞了,他這一身硬功夫三十年來從無敵手,此次沒用術法,直接撲上去掐人,本想著必要手到擒來的,沒想到臨場翻了車,愣是和一小姑娘玩起持久戰。
他老頭子今年八十有三,仗著日日練功不輟,功夫還沒有丟,可是八十多歲的人到底年老體衰,真不能和年輕的時候比,三招內沒把人拿下來,老人家背心處就颼颼地直冒冷汗。
“啊!!!什么東西!”
正混亂間,耳邊忽然響起尖叫,無數昏昏欲睡的乘客驟然驚醒,只聽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身下也起了顛簸,楊玉英汗毛倒立,迅速后退脫離那老頭,猛地蹲下身伸手重重一拍。
只聽吱——一聲尖叫,有個巨大的影子從車底下飛竄出去,楊玉英變拍為抓,牢牢控制住對方,瞬間慘叫聲響起,燈光閃爍不停,整個車廂里驚呼聲此起彼伏。
那老頭顯然也感覺不對,和楊玉英對視一眼,驟然抽身,連退幾步護住他那兩個同伴,目光四下逡巡。
這時,地鐵到站,緩緩打開了車門,楊玉英使了個眼色,率先下了車,老頭苦笑一聲,提著他的同伴也跟了下去。
楊玉英露出一抹微笑:“老爺子,還動手嗎?”
老頭拐杖已經扔了,現在一手提著一個人,臉不紅氣不喘,滿臉的慈祥,笑盈盈地道:“哎呀,你這么俊俏的丫頭怎么還記仇呢,這不是有誤會了?”
一行人特別默契地轉到道邊座椅上坐下,老頭上下看了看楊玉英,苦笑:“老頭子姓周,周方明,這兩個不成器的小兔崽子是我兒子和兒媳婦,姑娘,我看你這一身修為外露,但也沒在協會里見過你,你這是在何處修行,師父是哪個?”
楊玉英笑了笑:“這些都不急著談,我去鵬飛酒店是去找侯寧的,我有個朋友不知道是讓何方神圣盯上了,我懷疑同侯寧有關,結果一去酒店還沒見到正主,就看到您父子三個在酒店門口埋伏,敢問您幾位這是做什么?”
周方明愣了下,面上隱隱帶出幾分凝重,搖搖頭苦笑道:“哎,這么說,還真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