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不由得想起剛剛得知自己天賦不能隨意使用的那段時光,幾乎是以劍刃在她的精神上磨礪。
后來也是自己慢慢舔舐傷口,才讓逼著自己不得不重新站起來。
所以,對于那幕后之人來說,這才是他的目的么?
可是,為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讓他想要將她盡數毀滅!
蘇玖的目光明滅不定,時有迷茫劃過,可是迷茫之后迎來的便是破曉晨光,總不能就這樣認命才是!還有四十年,對于她來說,四十年可以完成很多事情!
這一輩子那么多坎坷都爬過來了,不過是又一次挫折而已。
便是有著高深的修為,在蘇玖看來,那人也不過是一只躲在陰暗之處偷窺的老鼠。
她不會如他所愿,她要將他揪出來,扒光丟在大庭廣眾之下,揭露他所做的一切。
就像她渡金丹期雷劫,那個聲音所問過她的話一般,你非天道亦非法則,她的命運,憑什么由那暗中的老鼠來決定!
楚洛痕有些擔心蘇玖,剛要說什么,卻見蘇玖的手臂一伸,長袖一甩,直接擋在了他的前面。
“我今年才五十歲,四十年的時間進階到化神期總是夠了!”話落,蘇玖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明亮。
齊松和那女修還沒反應過來。
楚洛痕則是直接怔在了原地,只有老者眼底迸射出了強烈的異彩,和欣慰的光芒。
楚洛痕緩緩看向旁邊這個早已長大的小師侄,她是打算進階化神后便找那人越階殺人么?
一個大階的存在猶如天塹,到了出竅之后,這種差距更是越發的明顯。
便是一個化神期的劍修,恐怕也不見得敢和練虛期的修士叫板,所以蘇玖又是哪里來的勇氣?
楚洛痕并不知道的是,蘇玖的勇氣全部來源于不肯認命!
是啊,一個驕傲如斯的人又怎么肯向命運低頭……
對于給她提供了這么多信息的老前輩,蘇玖還是心存了感激的,她恭恭敬敬的給老先生做了一揖。
老前輩在受過蘇玖的禮后又將目光落在了齊松的身上。
他看著齊松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看起來是個干凈正值的孩子。”
“左右我也沒多少活頭了,手里的這點東西,便送于你吧。”
齊松連連擺手“無功不受祿。”
老前輩卻是道“倘若我的徒弟徒孫有個咒術上的天資能趕超于你,我也不至于在這里特意等你了。”
老前輩旁邊的那個英氣的女修眉稍微挑“你等的是他?”
老前輩搖頭“我等的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而齊松最后還是接了老前輩交予他的咒術,就如同他所說,有些東西總是需要傳承下去,哪怕他真的不想學,也總該讓這份傳承繼續流傳于世,而不是同他的白骨一同掩埋。
蘇玖三人帶著一直站在門外的賴老六離開了。
就在他們身后的門關上的一瞬間,身后房間內的綠色燭火再次熄滅,重新歸于了額沉寂。
蘇玖三人所不知道的是,在燭火被湮滅的一剎那,那位老前輩猛然吐出了一口血來。
那女修亦是露出悲傷的神色,取出一顆丹藥交予老前輩。
老前輩揮了揮手“別給我吃了,都是浪費。你還年輕,自己多留下些資本吧。”
女修搖頭,眼淚已經模糊了瞳孔“事情都交代完了,所以我便沒用了是么?爺爺。”
老前輩嘆氣“我死了有什么不好的,我死了你才能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