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大谷莊新村長文叔夫婦和瑞嬸,瑞嬸是老熟人了,她曾在二十年前幫外公煮飯招待蓋房子的工人。
雖是領錢辦事,不能說沒有一份鄉鄰情分在,今天到訪,羅青羽定然是熱情招待。
以前,她曾對外宣稱山里不再種植藥草。
如今院里的藥草削的削,鏟的鏟,除了一些解毒草依然茂盛,其余藥圃空空的。要么只剩半截短梗,要么新種子、莖芽埋在土里,外人看不出種著什么。
“聽說你.媽又打算種藥,要賣給藥鋪。”文叔三人邊走邊打量這個院落,問,“她又不缺錢,干嘛要吃這份苦?”
村里的中老年人閑不住,除非老得做不動,否則肯定要下地干活的。村里的烏甘米全靠這一代輩人辛苦勞作,才有那樣的收獲,靠年輕人早把地給賣嘍。
“他們計劃每年去一趟旅游,又不好意思問兒女要錢。打算趁身體好發揮余熱,賺錢給自己養老,不給兒女拖后腿。”羅青羽戲謔道,不管什么場合都要低調。
“那是那是,阿寧這門手藝看年齡,年紀越大越有說服力。”文叔贊道。
“她現在舒服了,兒子有本事,女兒也漂亮,不愁嫁,再找一戶有錢的青年才俊做女婿,他們就更安心了。”文嬸語含曖.昧,樂呵呵的拍著羅青羽的手臂。
羅青羽:“……”
這表情,這腔調,得,她大概猜到三人的來意了。
果然,把三人迎進院里坐著,倒了茶,很俗套的聊了一陣家常,長輩們開始問她有沒男朋友。
“有啊,”羅青羽對相親之類的話題超反感,把話回得坦白直接,“他是我爸一位至交的兒子。”
哦?三人對望一眼,而后小心謹慎的問她:“那婚期訂了沒?”
“沒那么快,我還年輕,不著急。”
可不能說訂了,萬一到時候沒結成,謠言更難聽。什么她被甩了,被甩的原因千百種,沒有一種對她有利的。
世道對女子本就苛刻,無論城里人或者鄉里人,人們的心是純樸的。奈何嘴碎,如果不把人往死里說對不起自己這張嘴。
“哦,沒訂婚不作數,趁婚前多認識幾個男孩子,可以擇優選擇。”文嬸笑說,“女孩子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咱必須認真的挑選,免得將來后悔莫及。”
不等羅青羽接話,瑞嬸已經興奮的告訴她:“村里,你表叔公家的孫子,昨晚見過吧?哎喲,大家從沒見過他那么帥的男孩子,人又高大威猛,會來事又會說話……”
吧啦吧啦,三人不約而同的把他一頓夸贊。
“你是不知道,自從他回過一次村里,隔壁幾個村的媒人差點把咱大谷莊的田埂給踩蹋了。”
“可不,結果人家誰都不喜歡,昨晚一眼就看中了你。”瑞嬸壓低音量,怕外人聽見這個好消息會搗亂似的,“阿青,嬸子是從小看著你大的,不會害你。”
“呵呵,那孩子是個有心人,”文叔笑得一臉褶皺,“昨晚一出門就托我們今天上門找你問問,如果互相有意思不妨走動走動。”
“是呀,漂亮的女孩子身邊多幾個追求者很正常。”文嬸道,“說不定你男朋友知道了,更加緊張你。”
“不會吧?文嬸,”羅青羽聽不下去了,好笑道,“我有男朋友,再勾.搭一個等于一腳踏兩船。在以前這叫yin娃蕩.婦,要沉塘的,你們這不是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