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二老每逢天氣干燥的時候,總有幾聲咳嗽。眼看秋天將近,以往總是陳姑娘到一位老鄉家買的自制枇杷膏,效果很好。
今年陳姑娘不在了,所以……
“你不早說,我媽每年5、6月做一批枇杷膏分給親朋,”現在分完了,羅青羽看看那些枇杷樹,“好像是村長老文叔家的,聽說種好多年了,我去問問。”
她家做的枇杷膏要用兩年以上的老葉子,文叔家種的枇杷樹年齡最大。她說完縱身一跳,靈活的拐入一條巷子眨眼不見了身影。
馮萊叫喊不及,眼睜睜看著她消失,不由望著那些樹,無語的說:
“沒有果,她怎么做?”
村里的枇杷果早熟透被人摘吃或者摘去市場賣了,眼下這些樹上仍掛著零星幾枚爛果子,被蟲鳥吃剩的。
鐘康明:“……”他沒想到這一點。
再說羅青羽,到了文叔家一看,只有文嬸子在家。得知她要摘枇杷葉,嬸子爽快的揮揮手,“摘吧摘吧,又不是值錢東西,用得著問?以后想摘什么盡管摘。”
不用問,好像她多小氣似的。
文嬸子是個豁達人,沒把作媒時鬧的不愉快放在心上。何況這晚輩很能干,脾氣沖些沒什么的。
當羅青羽回到村邊時,發現鐘、馮二人身邊多了幾個人。有大谷莊的,有隔壁村的,谷采吟也在其中。
“阿青,你要做枇杷膏?”同村的一位谷姑娘笑吟吟的問她。
羅青羽瞥一眼鐘、馮,兩人正表情尷尬的望著她,用眼神一個勁的向她道歉。
“嗯,我沒做過,想試試,還不知道成不成。”羅青羽沒有否認,同時堵住任何可能性,“就算成功也只能做一罐,時間太趕,沒辦法。”
“你今年還去打工?”隔壁村的姑娘好奇道,“你不是不缺錢嗎?”
“錢買不到人生閱歷,我不能老在山里做枇杷膏虛度光陰。”羅青羽好笑道,“你們呢?現在在家做什么?”
那姑娘被問得臉蛋一紅,略不自在地笑笑,“我爸媽要我趁年輕辭職回來相親,等找到對象再一起出去打工。”
這是個老實人,回答得很真實。
其余姑娘見狀,可能心虛了,連忙互相招呼,“哎哎,走了走了,不要打擾人家。”
她們要么大學畢業,要么高中,年紀約莫23、25歲間。在家長們眼里,正是談人家的好年華,當然要叫她們回來,一旦過了26歲就很難找到合適的了。
瞧,谷妮就是很好的例子。她左挑右挑,今年26了還嫁不出去,把爹媽給急壞了。
再瞧,連阿青這么能干的女孩都已經找到男朋友了。她們這些賺得不多,年紀大且眼光還高的女孩不趕緊嫁人是想上天哪?
羅青羽:“……”
聽到這些閑話時,她很無語。不過算了,人家愛咋說咋說。
谷采吟走在人群中,和姑娘們有說有笑的離開,并未與羅青羽說話。
自從打人的那晚之后,村里有一部分男青年進城找工作去了,包括挨打的阿標,和小梨口中的豪哥等人。
出去打工沒什么,可他們和谷翔的關系疏遠了。至于原因,阿標說了,谷翔那晚的笑容真的很刺眼。
阿標、阿豪是村里的孩子頭,長大之后混得也不錯。近兩年差了些,不得不回鄉下嘗試跟著谷展鵬干。谷展鵬從小是村里最不起眼的孩子,大家都喊他書呆子。
沒想到,如今混得最好的竟然是他。
大家心里不服氣,這不,寧可繼續在外邊打工,也不肯回來看他臉色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