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有些芥蒂,但事成定局,想改變談何容易?不過是閑談一下,聊表心中的郁悶。
大舅媽一聽丈夫這腔調,那眼淚毫無預警的嘩嘩落下。
谷寧皺眉,沖閨女使一個眼色:還不走?
長輩的窘態不宜圍觀,羅青羽嘴角微抿,找個借口溜了。
老媽的幾個兄弟姐妹,大舅和小姨的脾性最像,十分溫吞;小舅和老媽的性格比較強勢,認定的事絕不退讓。
小姨的優點是,她把自己當成外人,娘家的東西本來就不屬于她。無欲無求換心安,親爹和二姐當初為她爭取的那塊地落在老三的手上,她不心疼。
大舅不同,他在本地,而且經常回老家。
原本屬于他的祖屋,被三弟以多子多孫的名義搶走,心里終究不爽快。可他確實無子,當初心里有多反感二妹谷寧回來分地,現在的內心就有多無力。
正因為這樣,讓大舅媽憋屈了多年。
而這種事,羅家不能插手。自己怎么做無所謂,教唆別人怎么做,那就是一根見不得別人安穩的攪屎棍,丟份兒。
況且,如果祖屋的證件已經辦下來,上邊寫的小舅名字,那么大舅肯定討不回來。
羅青羽不操心別家的事,但求老媽不要瞎操心的替大舅出頭。老媽跟小舅之間唯一能溝通的渠道是,等小舅破產了,拿錢砸他。
但據她所知,小舅家的兒子們分家以后,雖沒有大富大貴,也沒有窮到要賣祖屋的地步。
如今村里的境況越來越好,外頭的人削尖腦袋回不來。小舅家不傻,哪舍得賣房子?就算舍得,谷寧不付出巨大的代價,祖屋根本要不回來。
回家的路上,羅青羽微嘆,一邊祈求老媽不要多管閑事,一邊盤算著,今天就把枯木嶺的防疫藥草全部煉了……
“阿青。”
大老遠看到有姑娘向她招手,羅青羽站定一瞧,是谷天鳳和村里另外兩位姑娘。三人年齡相仿,笑容燦如夏花,盡顯青春活力。
“阿青,你報名了沒?”走近了,谷天鳳笑盈盈的問她,“你家領了什么樹?”
“我家不領。”羅青羽道,山里種滿了,要留一些位置給她練功,“在哪兒報名?”
“文叔家,我們剛從那邊過來。”另一位姑娘說,“阿青,大鵬在市里開的門店招工,你去嗎?”
“你傻啊,”旁邊的姑娘推她一把,“她在家就能賺錢,干嘛要打工自討苦吃?”
谷天鳳在旁聽得樂呵,“你不懂,有錢也喜歡打工,那叫體驗生活。”
噗,羅青羽笑笑,“剛體驗完歸來,大鵬那邊我就不去了。”
倆姑娘聽罷,興奮極了,近前連聲問:“阿青,你單位還招工嗎?辦公室文員什么的都行。”
“嗯嗯,我學財務的,打雜什么的我也干。”
“哎哎,”谷天鳳不禁睨她倆一眼,“你們剛剛妮妮那兒簽完名,一腳踏兩船不好吧?”
“多一份選擇,等于多一條路。簽到報名而已,正式合同還沒簽。”
唉,羅青羽不禁雙手叉腰,默默的望著她倆:
“我單位招工不算嚴苛,要么名校畢業,要么你們有一份拿得出手的履歷。比如曾在哪間有名氣的單位工作過一年以上,或在學校有哪些出色的表現……”
如果都沒有,光憑她這后臺的面子不大好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