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
徐二郎心中列出一二來,便把那人排除在外了。一則那位戶部郎中是靠女兒上位,本身才能平庸,據他探來的消息,那位在戶部一直都是坐冷板凳的。若是換做其余人,早暴躁了,那位老爺倒是很坐得住,甚至為此還沾沾自喜,覺得是因為他女兒受寵,眾人不敢勞累他,也實在是愚不可及。二則,平陽侯府諸人如今在京中依舊是夾著尾巴做人。府里能出一個婕妤娘娘已經不錯了,最起碼穩住了局面,不至于繼續落魄。但派人到各州府擔任考官這種明顯刷資歷,只為升官的舉動,明顯不可行。畢竟這太高調了,不說會引起敵對勢力的反彈,就是陛下知道了,心里也怕會有點別的想法。所以,這位京城來的戶部郎中,一定不姓徐。
想完這些,徐二郎又回憶著祁陽書院幾位學子說的,府臺大人的喜好。府臺大人為人儉樸,喜歡實干忠直的手下,不喜能說會道只會耍花腔的部屬,聽說就因為他這種“不解風情”不易討好的本性,他在官場中的名聲并不好,也最讓人頭疼畏懼。
這個訊息倒是和他收集來的吻合,所以要討好這位大人,要從他手下脫穎而出,不用耍花招,只做實事就行了。換言之,就是在答題時語言精練,言之有物,要是再有些獨特的見解,就很容易出頭了。
這是徐二郎此番出來,最想得知的消息,如今確認了,心里也就松散幾分。
至于祁陽那幾位學子說的,可能奪魁的諸位才子,徐二郎沒興趣知道,只是聽聽罷了。
秋闈而已,他不求能高中榜首,只要能中舉就行。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雖在明先生坐下學習,又經錢夫子指導,但到底起步晚了,積累不夠深厚。用錢夫子的話說,他若生在江南,這水平勉強中個秀才,可若是放在西北朔州,舉人也可一試。所以,他的目標就是舉人,至于名次,他不在乎前后。
隨著天色漸晚,狀元樓下的學子越聚越多,眾人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慷慨凜然,說的人熱血沸騰。不說他們的言語是否幼稚,只這種姿態,看著便讓人覺得心熱,一時間恨不能也站出來,暢所欲言,抒發胸臆。
徐二郎好歹忍住了,鄭順明卻沒忍住,站出來發表了一番見解。他面容雖丑陋,可言語不俗,姿態更稱的上雅致,一時間惹來無數學子高聲呼和叫好,場面倒是更火熱了。
你來我往的一番言談,直到明月高懸,徐二郎和鄭順明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狀元樓。
走在回去的街上,鄭順明就惋惜說,“合該早些過來,在這里也定上一間房間才是。與良師益友一起談書論政,才更能查漏補缺,激發胸臆。”又嘆道,“今日這一趟,當真沒白來。獲益匪淺,獲益匪淺啊。”
徐二郎對此倒是認同的,就笑說,“既如此,明日再來便是。”
“好,大好。不為別的,只為每日聽聽最新的訊息,也該來一趟。”
“確實如此。”
鄭順明又看向徐二郎,“潤之賢弟剛才也該發言的,為兄知你字字珠璣,見解最是獨到,你若是開口,定能震懾全場。再加上你面容高雅,舉止得儀,若再有不俗見解,想來榜首的熱門人選,也要添上潤之賢弟的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