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效果不錯,不僅長平露出深思的模樣,一臉悔不當初,決定痛改前非。就連翩翩,似乎也決定上進了,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不說平陽鎮徐家的熱鬧,再說回京城,此時距離會試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時間,眼看著就要放榜了。
這日宿遷一大早約了徐二郎去等榜單,徐二郎按時赴約,兩人卻沒有去大堂等待,而是去了位置更好,環境與更清凈些的二樓包廂。
“這包廂不是早半個月前就被訂滿了么?潤之你是怎么撿的漏?”
徐二郎好笑的說,“那里來的撿漏?這里本來就被世子包了一整天,特意留給我用的。”
世子自然是平西侯世子。
宿遷聞言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就說潤之雖是平西侯府的族人,可到底是出了五服的遠親,就是說出他這背景,酒樓老板也不見得會賣他這個面子。
他來得早,可是見識了這二樓包廂搶手到何種程度。
就在剛剛,據說是順海伯的妻弟的一個富貴中年人過來,說是要一間視野好的包廂,想看看今日張榜的熱鬧,就被掌柜的告知包廂早在半月前就被訂滿了。
那位富貴老爺還想發怒耍橫,就被身后的仆人急忙拉住在耳邊嘀咕了幾句。他臉上的血色瞬間退了干凈,隨后也不敢再找事兒,即便滿心不情愿,還是陰著臉一聲不吭坐在了大堂里。
宿遷當時離得遠,倒是沒聽見那小廝嘀咕了什么。不過想來也不外乎是告訴那中年人,這酒樓背后的背景厚著呢,不是一個小小的順海伯得罪的起的。
至于他為何會知曉這種事情,其實不用外人說,單用眼睛看也看得出來。畢竟這酒樓地段好,又客來如云,若是背后沒點背景深厚的人撐腰,肯定早就被人吞了。
再說回包廂的事兒,宿遷一聽是平西侯世子幫忙定的,就道,“果然平西侯府才有這個面子,換做別的貴人,呵呵……”
徐二郎就道,“京都這地界,一磚頭下來砸中十個有八個人都是貴人。貴人多了,就不值錢了。”
宿遷大笑,“潤之言之有理,有理。”
他們閑聊的空檔,街面上越發熱鬧了,就連著酒樓大堂,都沸反盈天。到處坐的都是焦急等待成績的學子,以及等著榜下捉婿的權貴人家,再不行就是閑的發慌,純粹過來看熱鬧的無聊人士。
好不容易等到日頭高升,有衙役騎著大馬,敲著銅鑼過來。眾人一下子蜂擁而上,那場面比肩接踵,從上邊一看全是人頭,簡直讓密集恐懼癥的患者想死。
底下吵吵嚷嚷,也不知道都在嘶喊什么,不過想也知道是在詢問衙役誰誰誰高中了沒有。
衙役倏然敲了一下銅鑼,高喝一聲“肅靜!”眾人便都安靜如雞。
另外有兩個衙役拿了紅榜開始張貼,宿遷此時坐不住了,焦灼的趴在窗口上,看他那模樣,真是恨不能長出千里眼順風耳,好第一時間聽到衙役有沒有唱到自己的名諱。
他坐不住,反觀徐二郎,則穩坐如山。
宿遷冷不丁看見這模樣,羞愧的差點掩面,“和潤之比起來,我這養氣的功夫還差的遠呢。”
“那是因為宿遷兄知道定會上榜,才會焦心名次。而我,本就知道與榜單無緣,所以看起來反倒最為淡定。”
宿遷不樂意聽這話,“潤之別自謙,說不得你就上榜了呢。你我都不是閱卷的大人,又怎知道大人有沒有對我們的答卷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