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有些羨慕,“潤之拜了名師,到底不同。夏先生和楚先生尤其會教導弟子,也都是當世大儒,潤之既得了兩位先生青眼,兩位先生也說潤之此番下場會有收獲,那么潤之肯定會榜上有名。”至于會中什么名次,鄭順明覺得最起碼二甲是跑不了的。
這段時間他和王軻住在徐府,有時候幾人湊在一起談詩論賦,他可以明顯感覺到如今的潤之絕非三年前的吳下阿蒙。
那時他們兩個情況大差不離,可如今他已遠遠不及潤之,很多問題都需要向潤之請教,才會茅塞頓開。這并不是說他這幾年沒有用功讀書,有所退步。事實上他這三年比之早先更加努力刻苦,因為有潤之這個目標在,他過去的三年間每日休息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
家中更是從別的州府給他請來先生,他自己也曾親去祁陽學院求學。可以說,這幾年他的長進非常大。任是誰考較過他,都要贊上一句。
可即便如此,他比之徐二郎也差遠了。
鄭順明不再多話,徐二郎也就不說其他。
幾人又議論起可能會考的試題來,說著說著不免說到今年的熱點,也就是開挖運河一事。
運河是上個朝代就有的,從揚州直通向京都。這條運河開通后,可使揚州到京城的時間縮短一倍不止。
但因為前朝覆滅時天災**不斷,運河也常年無人修理荒廢起來。
齊朝建國后幾代君主都想重修運河,無奈運河兩邊水匪滋生,而運河因為百十年來沒有仔細修理,其實已經徹底廢了。要重修其實等同于重挖。
而這其中涉及到龐大的錢財物,涉及到沿途的水匪,百姓的搬遷等等諸多問題,并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商定好的。
朝廷中為此事扯皮了幾個月,最終也沒扯出個所以然,所以此番會試這件攸關國民的大事,完全可能被選做試題,出現在試卷上。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道起來就遺忘了時間,直到天色黑沉,才從剛才激烈的論斷中回神。
稍后幾人在望仙樓用了晚飯,之后才離開。然徐二郎走出望仙樓了,想起了什么似得又倒了回去。
林父見狀問曰,“可是遺忘了什么東西?”
“并不是。”徐二郎有些赧然道,“方才吃的一道罐燜牛肉我覺得不錯,另還有一道鮑魚濃汁四寶,一道清炒翡翠蝦仁也別具風味,我覺得應該符合瑾娘的口味。”剩下的話徐二郎沒有說出來,可林父如何不曉得他的意思。一時間面上不由帶上了笑,輕微頷首后便叮囑他兩句,隨后隨同王軻和鄭順明先行離開了。
徐二郎買了菜肴回去的時候,瑾娘和三個小姑娘都還沒睡。
方才林父回來她詢問為何二郎沒歸,林父不想暴露了女婿給女兒的驚喜,就想了個借口岔了過去。
可瑾娘多了解徐二郎的為人,因此腦中就有了猜想。
她想到徐二郎的作為,不由甜甜笑了起來,就想著趕緊把幾個玩耍的小姑娘送回去,不讓她們攪擾了她們夫妻恩愛相處。
誰料三個小姑娘不見到徐二郎回來不安心,硬是賴在這里等他回歸。
瑾娘見狀也是無奈,只能氣的瞪大眼瞅著幾個小姑娘。偏偏幾個小姑娘絲毫沒意識到她們招人嫌棄了,還樂呵呵的在玩七巧板。
隨著徐二郎一道進門的,還有誘人的菜香味兒。
小魚兒這個小白眼狼,咽了口口水后就把一雙懵懂閃亮的大眼,盯在父親手中的食盒上。至于晚歸的父親……她已經想不起來爹爹是誰了。
翩翩和長樂到底大了幾歲,看見徐二郎手中的錦盒,此時心中已經明悟。兩個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可看見小魚兒饞貓一樣奔著徐二郎……手中的錦盒而去,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