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一醒,肚子也猛地動了一下,一個肉眼可見的小拳頭的弧度從左邊劃到右邊,讓她不由“哎呦”一聲。
徐二郎聞言驚得直接坐起身,“怎么了,可是我蹭到你的肚子了?”
瑾娘就哭笑不得的說,“沒有,這小家伙調皮呢。說不得是把我的肚子當成什么游水的地方了,在里邊滑動的厲害。”
徐二郎聞言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將手輕輕放在她的肚皮上,碰巧里邊的寶寶又動了一下,直接就踢到徐二郎的手心上。
這下兩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徐二郎說,“是個健壯的。”
瑾娘就說,“估計讓翩翩說準了,還真可能是個小子。這力氣大的,踹的我的肚皮都疼。不過這孩子有一點好,就是沒翩翩那么皮實,想當初翩翩多鬧騰,一天到晚在我肚子里翻江倒海,沒一刻鐘消停的。這孩子倒是文靜,一天也就動個三四次,還大多數是在我醒著時動彈。我睡著時他也睡了,也不打擾我睡覺,倒是貼心。”
徐二郎微紅的面龐愈發柔和,他修長的手掌在瑾娘的肚皮上緩緩摩挲,語氣又輕又淺,卻帶著難言的歡喜和喜愛,“是姑娘還是小子都好,左右咱們福利人丁興旺,不缺孩子。只要孩子健康,其余都可以。”
瑾娘就趴在徐二郎腰側悶悶的笑起來,這人,可真知足。她笑了會兒有些被嗆著為了,徐二郎又給她拍背,完了拿了床頭柜上的溫茶給她喝。
瑾娘喝了兩口好了許多,老老實實的躺著了,再不敢作妖、徐二郎此時也側躺在床上,面對著瑾娘,他一只手揉捏著靜娘的耳垂兒,一邊輕言道,“瑾娘,我中了貢士。”
瑾娘就笑,“恭喜你了夫君。”
徐二郎此時才能將心中洶涌的喜意宣泄出來,他趴在瑾娘頸側,一邊嗅著她馨香的氣息,一邊暢笑的說,“我考的還可以,殿試上有望一甲……瑾娘你等我,等我給你請來誥命。”
徐二郎顯然喝的有點多,慢慢的酒意上頭,整個人也絮叨起來。好在他酒品好,也就是話稠了些,說了會兒就睡著了,倒不會又吐又瘋折騰的人仰馬翻。
耳側的呼吸聲漸漸均勻下來,瑾娘就曉得,徐二郎是睡著了。
他睡得沉,不一會兒功夫竟有淺淺的鼻音傳來,像是要打呼嚕。
打呼嚕的徐二郎……她還沒見過。想象那畫面瑾娘就忍不住笑,那可真有損徐二郎的男神形象。
這么想著,瑾娘也真就笑了起來。
她拍著徐二郎的背,一下下順著,心中都是柔情蜜意,以及歲月靜好的恬淡愜意。
可惜她的安閑舒適,都是這個男人撐起來的。
他之前壓力多大,瑾娘是知道的。他有多焦灼,瑾娘也可窺得幾分。
好在,他漸漸的成長,能力增強,已經完全可以將平陽鎮徐府的興榮完全扛起來。
他都可以的。
青禾聽見屋內沒聲音了,可蠟燭還沒熄滅,就和青苗對視了個視線,悄悄走了進來。
結果走到拔步床前,就見男主子已經睡著了,而自家女主子明顯在想事情,有些出神。
青禾有些為難,輕喊了一聲“夫人。”
瑾娘回神后,就指了指桌臺邊的蠟燭,青禾輕應了一聲,輕手輕腳的先走過來把床圍落下,然后才吹熄了蠟燭,悄悄走了出去。
窗外無風,只有月光灑下銀輝,整個天地似乎在此時都酣然入睡,一片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