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按捺不住,徐父一再催促徐母,“二郎的信呢,你趕緊拿出來給我看看。你別騙我說二郎沒來信,我在這家里也是留了人的,剛才已經有人給我報信兒說二郎來信了,你趕緊拿出來我看看。”
說到徐二郎,徐母表情一柔,也懶得和徐父再說道些有的沒的,就將并攏在一起,被袖籠掩住的雙手分開,將其中一只手中捏著的信張遞給徐父。
徐父一見徐母從袖籠中拿出的書信,心里又忍不住嘀咕一句:這婆娘藏的可真好,他真就一點沒發覺她并攏雙手的模樣有那里不對。
很快徐父就無暇顧忌徐母了,他和徐母的反應一樣,先看到了二郎做主將三郎送到京郊軍營一事,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大罵“不孝子”,還說徐二郎越過他們這對爹娘私下決定兄弟的前程,這是沒安好心。結果,轉眼就看到二郎中了狀元。
徐父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那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他還怕是自己日有所思,眼花了看錯了字,就吆喝一聲讓外邊的王奎進來,給他看看二郎是不是真中狀元了。
王奎:都說幾百遍了,老爺我真的真的不識字啊!
王奎心里苦,但他不敢說。
他是老爺的貼身小廝,進老夫人的院子沒什么,可進老夫人的院中的房間就不妥當了。更何況,自從老爺和老夫人“分居”以來,他在鶴延堂的那點體面也漸漸消失了。若非他硬著頭皮跟著闖進來,剛才在進院門的時候,就被那守門的婆子攔下了。就這,進了院子他也不能靠近廂房,老老實實的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貓著。結果正貓的得趣呢,老爺就喊他了。
王奎: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徐父喊了幾聲,沒把王奎喊進來,不由罵了一聲,“只吃食兒不干活兒的混賬,用到人的時候就跑沒影了,看老爺我一會兒打得你哭爹喊娘!”
他又轉向徐母,“二郎這是……真中狀元了?”
“上邊白紙黑字寫的明白,老爺難不成是老眼昏花,連那幾個字也不認識了。”
徐父得到肯定答復,傻子似的嘿嘿嘿笑起來。
他此時那顧得上計較徐母的壞脾氣啊,想起徐二郎還是這原配生的,不由滿意的看了看徐母的肚子。心想這婆娘自己沒本事,但是耐不住她的肚子爭氣,給他生了個好兒子啊。
徐母:突然渾身發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徐母斜睨一眼徐父,那眼神要多嫌棄有多嫌棄,徐父不以為意,他現在心情正美呢。兒子中了狀元,光宗耀祖了。而且還被陛下點入翰林院為官,正六品的侍讀,雖說是給皇上講書的差事,好像很不起眼,但耐不住能直接面君啊。
人的感情可不就是這樣一點點處出來的。見得面多了,情分深了,陛下就知曉二郎的好處了,那距離二郎升官加爵還遠么?不遠了!!!
想想興許要不了幾年,兒子就能混個二品大員當當,徐父真是熱血澎湃,感覺自己像是瞬間年輕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