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的娘家石家也不錯,石老太爺是舉人,石家也稱的上一句耕讀傳家。可石家底下幾個孫子,可真是不大好,除了就兩三個比較有出息,偏還成親了外,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棗,性喜漁色,酷愛玩鬧之輩。
而如今能和徐母說的上話的,哪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要拿他們家大好的閨女侄女去配幾個紈绔子孫,她們笑都笑不出來了。若不是想著徐母有個好兒子,之后肯定前途無量,她們不好得罪她,不然,真想呸她一臉口水,賞她一句“臉真大!”
不管怎么說,徐母跟前是清凈了,也再沒有人在她跟前挑撥離間,說什么二郎沒子嗣,要趕緊給他納小,添個貴妾的話了,徐母的日子真正順心起來。
瑾娘將信翻到末尾,就見徐母最后殷切叮囑,讓他們低調做人,小心做事,結交朋友時尤其要上心再上心,小心一不留神被人家坑的家破人亡。
徐父在信末表達了怨念,大致可以歸咎為:朝廷的律令有些不合乎人情!怎么兒子出息了,只能給當娘的封贈誥命,當爹的同樣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扯到,最后卻什么也落不到。這不公平!他不服氣!!
瑾娘看到這里,心里呵呵。
幸好這書信是被徐二郎手下的人直接送來的,中間沒有過別人的手,不然,就憑徐父最后這幾句嘮叨,徐二郎就落不了好。
瑾娘又想,八成徐母把所有事情交代完后,就沒再看書信了,不然不至于讓徐父寫下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論。明明徐母上邊才叮囑他們小心做事,不要落下可被人拿捏得把柄,結果徐父隨即就扯了他們的后腿。
日常扯后腿,不扯不舒服之徐父:“……”
徐二郎看完了信,就和瑾娘說,“燒了吧。”
瑾娘自然點頭。
徐父寫的那些話就是個禍根,還是要盡早處理了,不然哪天惹出事兒就真麻煩了。
丫鬟端了個小火盆來,徐二郎將書信整個丟了進去。親眼看著那書信被火舌吞噬,變成灰白的灰燼,才讓丫鬟下去。
徐二郎在瑾娘身側落座,摸了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今天感覺可好?”
瑾娘點點頭,“寶寶很活潑,這一天都動的厲害。中午桂娘子來看過,說姿勢沒變,胎位還沒正過來。”
徐二郎就愁悶的嘆口氣,“是個調皮的,比不得他姐姐乖巧。”
瑾娘就笑著說,“我也覺得。這都要生了,他冷不丁又給我來這一手,可真是打我個措手不及。”
“等他出來我收拾他,給你報仇。”
“好。”
長安和長平此時過來了,他們翌日就要出發去參加應天書院的招生考試。
考試總共兩天,第一天考四書五經,諸子百家,外加書畫。第二天考的基本都是雜學,有琴棋茶道,也有騎射弓馬。總體來說第二天考試的項目所占分數比例不多,只有零星的一二十分罷了。至于究竟通沒通過考試,關鍵還是看第一天考試的情況。
但話又說回來,蚊子再小也是肉,就是寥寥幾分,關鍵時刻也能頂上大用。再說了,說不得他們后邊幾項比較出色,就入了有些先生的眼呢?那樣的話,才真的稱的上是一飛沖天,直接被錄取的感覺不要太爽。
鑒于此,后一天的考試幾乎所有人都會參加。
長安和長平也準備考兩天,但因為應天書院遠在京郊,距離京城距離稍遠,坐馬車過去起碼要一個時辰。而如今天氣酷熱,中午熱的人渾身汗濕,所以考試的時間安排的很早。為防屆時遲到了,長安和長平接受宿軒和宿征的好心提醒,準備提前一天過去。
兩人個子都不低,拿出去很能唬人。可他們到底年紀還小,單是他們住在外邊別說瑾娘不放心,就是徐二郎,也神思不定。
可徐二郎也走不開,別說要去衙門,就是瑾娘快生產了,且還胎位不正,他憂心之下,那里也去不得。
他有心想讓徐翀請假回來,可徐翀一月只有一天假,來了也不能陪長平長安考完,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