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為早先就和徐二郎說好了,中秋節前后接徐父徐母到京,所以瑾娘早早就安排人把里邊能用到的東西都置辦好了。不管是家具茶具,還是床單被褥,全都是嶄新嶄新的,也都是京城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喜歡用的款式。反正不管里里外外,瑾娘都打理的妥妥帖帖。
但瑾娘今天還是又拉著翩翩,盯著人從里到外將院子重新拾掇了一遍。直至落日西斜,眾人才將院子理好。
翌日瑾娘又叫了牙婆上門,買了幾個鮮嫩的小丫鬟和仆婦放在主院,到時候就伺候徐父徐母了。
此外她還吩咐人收攬些新鮮的玩意兒,就想著到時候也讓徐父徐母樂呵樂呵。
她還打聽好了一個唱戲好的戲班子,因為對方生意紅火,生意都排到兩月后去了,所以瑾娘又忙碌著定了一場戲。就等著徐父徐母來到京城,家里也舉辦個宴席,邀個戲班子到時候熱鬧熱鬧。
她這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徐翀休沐的時候。
徐翀回了家就見家里來來往往都是人,眾人都風風火火的,看起來忙的腳不沾地的模樣,也是不解。
拉了個小廝詢問一番,才知道嫂子在準備父母的院子。
徐翀的心思一時間百味雜陳,總之挺不是滋味兒的。
等到見到徐二郎后,他就湊到二哥跟前說,“怎么把父母都接過來了?娘還好說,她不愛交際,不會給你惹麻煩,但是爹,哼……”
徐二郎冷眼看徐翀,“不然怎么辦,就一直把他們晾在平陽?”
那肯定不能!
那成啥了!!大不孝啊!!
徐二郎:“父母四個兒女,大哥戰死,父母本就該跟我一起過活,沒有我到了京城,把他們遺下的道理。況且,你和翩翩也在京城,長安長平幾人也在京城,他們膝下空虛,總不是那回事兒。”
徐翀冷哼一聲,“二哥你就繼續說,哼,我就不信你忘了爹什么德行!他在平陽都快把天翻過來了,在平陽什么名聲,你出去打聽打聽。不過平陽山高皇帝遠,他就是做出再糊涂的事兒也影響不到你,可若是把他弄到京城,你就要考慮好你這官兒還能當幾天了。”
徐二郎:“這點心里準備我還是有的,你放心,我也不是當初的我。就是當初的徐二郎,也能讓父親服服貼貼的,沒道理我如今成了朝廷官員,還不能拘束住父親。”
“那還真不一定。”畢竟早先沒忌諱,現在一舉一動都要擔心,都要斟酌了再斟酌,以防一個不慎留人話柄。也擔心隔墻有耳,父親胡鬧的事情傳到御前,那才是把二哥坑進去了。
可話又說回來,把那老兩口擱在平陽,也真不是那回事兒。
徐翀就愁啊,愁的眉頭都擰出疙瘩了。
此時他真恨不能飛到平陽去,給自己親爹套上麻袋打一頓,好警告他謹言慎行。來了京都后可千萬別像在平陽時那么混不吝了!在平陽有人買他的賬,可入了京都,呵呵,誰管你是誰!
大哥區區一個六品官,在京城沒多大份量。而平西侯府的遠親這個身份,嗤,平西侯府的人如今在京城都縮著尾巴做人。那你這做親戚的,更得老老實實的了,不然,那一天被人捅一刀都沒處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