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和瑾娘說,“我三個兒子傍身,那里需要在意她一個庶女?就是她生了個庶子又如何,我長子已經成人,宿遷又不是個狼心狗肺、喜新厭舊的,那還能因為她有了庶子就寵妾滅妻,或是將家產給庶子?這都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你說,我連她生育個庶子都能忍,而她只是生了個無關痛癢的庶女,到時候一副嫁妝就打發了,我需要在意她,需要加害她么?”
宿遷夫人也是頭疼,“偏那妾室覺得她那女兒千好萬好,誰都比不上那姑娘一根毫毛。覺得這世上的人都見不得那姑娘平安無事長大,到處都是想要奪她性命的人。我就不懂了,她閨女到底是那號天仙下凡,怎么眾人都見不得她生了呢?你說我們宿家這是走了什么運氣,怎么那樣不得了的人物,就投生到我們家了?”
瑾娘聽著也覺得這事兒挺搞笑的,不過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屎殼郎還夸自己孩兒香呢,為人母怎么自然怎么看自家孩子怎么好。只是好的別人都要暗害她的地步……那真是過了啊。
瑾娘有心寬慰宿夫人兩句,讓她看開些。可這事兒到底是宿遷后宅的事情,又是人家的私事兒。她聽聽就罷了,還是別胡亂發表意見讓人家心煩了。
瑾娘就耐心聽著宿遷夫人排遣了一通,好在這人也是個心里有數的。只是說了幾句就罷了,之后再沒提及這件污糟事兒。沒得在人家做客還給人家添堵的,那不成惡客了么?
宿夫人轉而就夸起榮哥兒,說什么榮哥兒眉眼高挺,額頭闊朗,一看就是不凡之輩。又說這孩子看著肖似他父親,長大了也是個狀元之才。
瑾娘:“……”好聽話是真好聽,最起碼她聽著就很舒心。只是不凡之輩?狀元之才?宿夫人究竟是從哪里看出來的,怎么她就看不出來?莫不是這小子把這些優點隱藏的太深了,有待她這個為人母的去發掘?
這一日熱熱鬧鬧的過了,稍后徐二郎回來,身上染了酒味兒,但他整個人看起來還好,神態清明,明顯沒醉。
瑾娘就訝異,“今天喝的不多啊。”
“李和輝被太后傳召,明日要去宮里見駕。他本身酒量不高,也擔心喝多了見駕時失態,所以只薄飲幾杯就算了,之后我們都喝的清茶。”
瑾娘了然的點點頭,隨后感嘆,“太后娘娘召見李和輝,怕不是為了給他做媒吧?”
這個還真不好說,畢竟李和輝婚事困難的問題,已經成了眾人的共識。在這種情況下,別說老郡王妃焦心的夜不能寐,就是宮里的允文帝和太后這兩座大山,也積極的想要將這個老大難的婚事解決了。
只是容貌秀美,年齡適中的貴女不少,但適合李和輝,又有意嫁與他的卻不多。
還是那句老話,姑娘們只看男人的外表,可他們家里人看得長遠,他們不僅圖女婿的人品相貌,還圖他的家世和前程。而李和輝,不被莊郡王夫婦喜愛,和同胞兄長的關系也是平平。那以后能從莊郡王府得來的助力少之又少。雖然陛下對他青睞有加,讓他在擇偶上多了幾分底氣,那同等條件下,自家姑娘有更好的選擇,也不是非他不可。更何況,他們都心疼閨女呢,也擔心孩子嫁過去受委屈。
外邊人覺得李和輝擇偶難,李和輝本人呢,對另一半也是寧缺毋濫。這就導致了他婚姻老大難的處境,而這景況明顯一兩年之內不會得到改善和解決。所以,真不知道宮里兩位老家人在明知白忙活的情況下,還忙活個啥。
不說李和輝,且說天色將黑時,長安長平竟從書院回來了。
兩小子明日休沐,今天中午一放假就火急火燎的往家趕。可竟然這個時候才歸家,那明顯是路上遇到事兒了。
瑾娘就開口問了緣由,長平不等長安開口就迫不及待的說,“這不是太后快整壽了么,各地藩王都從封地趕過來給太后祝壽。我們回來的不巧,到城門口遇上禹王的儀駕,這不就被堵外邊了么。”
瑾娘先是了然的點頭,隨后覺得不對,“藩王回京不都輕車簡行?幾匹馬幾輛馬車不過片刻就過關了,怎么還把你們堵外邊了?你們兩個是不是說漏了什么?”
長平看向長安,他說漏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