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擔心自己不會說話,再說了不中聽的得罪人,或是話趕話的被人逼著許諾出去什么。又實在覺得和這些心眼比篩子還多的人客套,委實心累的堪比打仗。所以她的精神便頹廢下來,興致也不高了,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變得蔫了。
瑾娘見狀就有些無奈,無奈的同時還覺得好笑。
她這個婆婆,心思是真淺白。這人一點不高興都要掛到臉上,生恐別人注意不到似的。這樣的婆婆沒壞心,好伺候,也好打交道,但這只是她看來,外人肯定不會這么想。就比如那位待客的三夫人,片刻功夫已經往這邊看了三、四回了,她見徐母耷拉個臉,面上不懂聲色,怕早已經把徐母按在了“惡客”的位置上。
講道理,今天是人家徐文清的大喜之日。婆婆你就是再不高興,再有小情緒,你這時候也要努力笑,不能給人家主家添晦氣不是?
瑾娘這么想著,就扯了下徐母的衣角,笑著說,“母親和嬸子大娘們多說說話,也問她們打聽打聽,京城娶媳婦的風俗規矩。三郎說話不及就要成親,娘和嬸子們打聽好了,回頭給三郎娶媳婦時咱們也不用因為不懂規矩鬧笑話了。”
徐母恍然大悟般應了兩聲,繼而就真的打起精神,和那些嬸子大娘打聽起京城娶媳婦的彩禮、聘禮以及各項風俗規矩來。
這半日就這么消磨過去,到了中午時宴席擺上來,眾人好好的吃了一頓。
稍晚些迎親的人員到齊,一眾打扮體面,穿著富貴,長相俊俏的未婚小伙子,簇擁著穿著大紅喜服,整個快笑成二傻子的徐文清,一道去了新娘家迎親。
此時的婚禮又稱“昏禮”。所謂“昏”自然是指黃昏,顧名思義,婚禮就是在黃昏的時候舉行的。
天色將晚時,瑾娘等人終于聽到鞭炮齊鳴,鑼鼓敲響,那是迎親的人馬回來了。
小魚兒激動的恨不能飛到墻外頭去,好第一時間看到新娘子長什么模樣。
她早就聽翩翩說過,成親的時候新娘子都美的和天仙似得。
小魚兒不知道天仙是什么,她長這么大也沒見過活的天仙,所以現在迫切想要看看什么是天仙。
可惜,新娘子被接進來了,卻是蒙著蓋頭的,根本看不清她長什么模樣。
不過新娘子身上的衣服可真漂亮。她頭頂的蓋頭紅艷艷的,上邊墜著各色閃閃發亮的寶石,在璀璨的燭光的照耀下,越發絢爛多姿。
再看新娘子的嫁衣,那上邊的鳳凰可真神氣,她的羽毛可真華麗,嫁妝上的紅紗可真飄逸,在微風的吹拂下晃晃悠悠的漂浮或下墜,真是唯美極了。再有那玲瓏配飾叮當作響,發出的聲音悅耳動人,可真好聽。
還有新娘子的繡鞋,上邊鑲嵌著兩顆諾大的東珠,散發著瑩瑩的光輝,襯得新娘子的小腳都漂亮許多。
小魚兒羨慕的看上看向,看左看右,看到最后,口水都控制不住的從嘴里跑了出來。
新郎新娘拜完了堂,要被送去徐文清的院子了。這時候有幾個平西侯本家的嬸子大娘嚷嚷著要去看新娘子,小魚兒聞言本就黑亮的大眼睛里頓時放射出炫目的光芒來。
她扯著瑾娘撒嬌,“娘,看天仙。”
瑾娘滿頭黑線,“那里來的天仙?”
小魚兒指著新郎和新娘離開的方向,急的不得了,“新娘子,新娘子就是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