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這時候已經巴巴的跑到她父親跟前,和徐二郎咬起了耳朵。說是咬耳朵,但那聲音也不見低到那里去,最起碼瑾娘就聽的一清二楚。小魚兒正在和徐二郎說長平的笑話。說哥哥可笨笨了,又沒升班,再次被留級,羞羞臉……
長平確實挺羞恥的,不由紅著臉喊了一聲,“徐長欣……”
小魚兒莫名其妙的到處瞅瞅,徐長欣是誰,家里有這么個人么?
她絲毫不知道長平這是惱羞成怒,把她的大號都叫出來了,還滿心歡悅的和爹爹分享哥哥的糗事。
其余幾人見狀,真是眼淚都笑出來了。翩翩尤其覺得這事兒可樂,就跑過去把小魚兒從徐二郎懷里抱出來,咯吱她腋窩下的癢癢肉,“徐長欣你做什么呢,快別纏著二哥玩了,趕緊你過來,我叫你寫你的名字。”
小魚兒眨著懵懂的大眼,“我叫小魚兒,不叫徐長欣,小姑姑你認錯人了。”
這次就連瑾娘都繃不住笑的眉眼都彎了。
再觀徐二郎,看這也眼前這番打鬧,眉宇間擰著的疙瘩不知不覺散開了,就連深邃的鳳眸中,都緩緩溢出了笑意。
幾個孩子用過晚飯后便各自回房休息,瑾娘也拉著徐二郎進了內室,說起去平西侯府的事兒。
“人是見到了,不過侯爺性情固執,怕是不會輕易打消那個主意。”
瑾娘就皺眉,“咱們不同意,難不成他還能強搶著把翩翩送進宮不成?這也欺人太甚了。”
“你覺得他們欺人太甚,侯府的人卻覺得,是咱們不識好歹。”徐二郎輕哂了一聲,“這事兒指望從平西侯入手解決,讓他們主動放棄翩翩,想來是不可能的。既如此,那就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瑾娘卻真心的發起愁來,這一時半會兒的能想到什么好辦法。最行之有效的辦法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翩翩選定個未婚夫婿,將雙方的親事定下來,這才能一勞永逸。
但這才真正不好辦。
首先能入得她和徐二郎眼的男兒不好找,即便找到了,對方的家世也一定遠不及平西侯府。那日后平西侯府施壓,這親事能成的幾率微乎其微。而若是想給翩翩找個平西侯府得罪不起的權貴人家,這有點癡人說夢。除非是給人做繼室,或者妾室,不然翩翩這種出身,還真攀不上那樣的門戶。所以,真是越想越愁,越想腦袋越大。
瑾娘就這般胡思亂想著,緩緩睡去了。
翌日卻收到宿遷和李和輝的帖子,道是隔日會來家中打擾。瑾娘一看就樂了,問徐二郎,“他們想上咱家來,只管登門就是,誰還能把他們攔到門外不成?偏這兩人還見外上了,還正兒八經的下了帖子。”
徐二郎就說,“許是因為父母在的緣故,不好失了禮數。”
“這也有可能。”瑾娘又看帖子上,宿遷說是舉家都來,那就要操持個小宴席了。當下她就把翩翩叫了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一通,翩翩就斗志昂揚的忙碌去了。
瑾娘看著翩翩的背影走遠,不知為何心里一動,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靈光。她當時就想,翩翩急需個未婚夫婿,而李和輝這個婚姻老大難,想來這些日子被莊郡王妃和太后逼著相親也麻木了,那他們兩個能不能互相解救一下?
心里一劃過這個念頭,瑾娘就不可抑制的震顫了下,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起這樣的念想。隨即又控制不住思考起這念頭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