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徐父的房間后幾人也沒停步,而是走出鶴延堂后,才放慢了腳步。
小魚兒此時趴在瑾娘的肩膀聲,奶聲奶氣的說,“娘親你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我跑的快,能攆上姐姐和哥哥們。”
不等瑾娘開口,翩翩就先一步說,“可是你不是很困么?咱們來鶴延堂時,小魚兒你可是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的,就是剛才在屋里時,你也是抱著嫂嫂的腿站著,自己根本站不住。你說,就你這種情況,嫂嫂能放你下來走路么?一放你下來,你指定摔個屁股蹲。”
小魚兒趴在瑾娘肩膀上,對翩翩做羞羞臉的手勢,“小姑姑說話不文氣,小姑姑嘲笑我,等爹爹回來了,我要給爹爹告狀。”
長安長平和長樂此時也加入進來,幾人互相搞怪說笑,剛才那種尷尬的氣氛就消散了。
對于在徐父屋里發生的那出鬧劇,幾個孩子誰都沒提。他們多少也懂事了,知道有的事情該說,有的事情不該說。有的事情要尋根究底,有的事情就該難得糊涂。
很快到了府里設置的小祠堂,這里也是瑾娘到了京城后才設立的。不過其中供奉的牌位,還是徐父和徐母來到京城后,才放上去的。
上邊供奉的祖宗們,都是家里的直系長輩,比如徐二郎的祖父母,曾祖父母等人。牌位有限,也就零星的六七個。其余一些牌位因為多是和其余族人共同的祖宗,倒不好京都來。
不過就是這幾位祖宗,人少,但份量重,所以行禮也容不得絲毫馬虎。
瑾娘是為人媳婦的,有幸進宗祠跪拜磕頭。但如同翩翩和長樂這些姑娘家,在時下的風俗中是不允許進宗祠的,她們只能在外邊叩拜。
瑾娘當初聽到這規矩時,還很詫異了一番,不懂是那個神人制定了這規矩。
感情閨女注定出嫁,就不當自家人看待了是吧?這真是豈有此理。
可世事如此,也不是她一個內宅婦人能抗衡的,所以瑾娘就是有心給小姑娘們開后門,也有心無力。
不過平時有外人在,要注意些,如今現場可是只有他們幾個人,瑾娘心思瞬間就活起來。她就問翩翩,“要不要到里邊去給長輩們磕個頭?”
翩翩和長樂都有些意動,可隨即想到族里的規矩,兩人就退卻了。她們不想讓瑾娘為難,也不想這事兒事后被人知曉了,嫂嫂受族里人苛責,就佯作不在意的說,“我們在外邊磕頭也是一樣的,就不進去里邊了。嫂嫂你們快去上香吧,這天冷的邪乎,我們等你們上完香就趕緊回去。”
瑾娘聽了這話心都酸了,一時間心里做了個決定,她就直接上手,拉了翩翩和長樂進了祠堂。
翩翩和長樂有心掙扎,可也擔心動作大了傷到嫂嫂,又唯恐鬧出聲響,驚動了外邊的丫鬟婆子。也或許是心中本也有進去的念頭,瑾娘這一拉扯,她們掙扎的心不由衷,于是,就這么被拉進去了。
里邊有點燃的燭火,瑾娘在兩個小姑娘手腳無措中,趕緊點燃了兩炷香塞到她們手里,又給長安長平分別塞了一炷香,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往小魚兒手里也遞了一炷。
“快別發傻了,祖宗們等著收香火供奉呢,你們幾個別發呆,快點上了香磕了頭,我們好回去用早膳。”
心里卻念著,早膳不早膳的先別提,回頭一定和徐二郎說說廢除這種沉珂的事兒。不讓家中的閨女們進祠堂,這什么破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