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當即就跳到瑾娘跟前,活躍的說,“今天還成,其余幾家的孩子對我們還是很客氣的。也沒人不識相的過來挑釁我們,或是找我們打架斗毆。就是徐良銘,這小子有點不對勁。”
“那里不對勁?”
“哪哪兒都不對勁。”長平皺眉說,“嬸嬸你也知道,我們這屬于仇敵,不僅相看兩厭,而且見了面還恨不能好好揍對方一頓,以泄心頭之恨。雖然年前礙于你和我二叔的面子,我們和解了。可誰都清楚,那都是迫于形勢不得不低頭,實際上,我和大哥煩那小子煩的夠夠的。我們對他深惡痛絕,反過來,我們覺得徐良銘對我們也該如此。畢竟聽說他年前那段日子,在軍營里可是過的水深火熱的。這都是拜我和大哥所賜,你說他可不該更恨我們?”
“可奇就奇在,這次去平西侯府后,徐良銘根本沒對我們拔刀相向,也沒準備陷阱算計我們,還特別周到的款待我們。不僅熱情的拉我們去看平西侯的馬場,還準備介紹和平西侯府關系深厚的人家的小少爺給我們認識。沒有明刀暗箭,更沒有機鋒嘲諷,這弄得我很不適應啊。”
長平繼續嘰歪,“他這一笑泯恩仇,倒是顯得他仁義了,但是襯得我們小人了。畢竟我們去之前可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我甚至還預想了百八十個和他大戰的場合。結果,就這么平淡的結束了,這不合情理啊!”
瑾娘也覺得不合情理,但是她又不是徐良銘,又怎么能想到徐良銘到底是什么心思?
興許是他真的認識到錯誤,要改好了呢?又或者這只是一出緩兵之計,目的是讓長安長平放松對他的警惕,好等時機成熟,一舉搞個大的?
什么可能都有,反正她一時半會猜不到真相。
瑾娘就看向徐二郎,就見徐二郎眸中有些深色,像是在思索著什么。可最終他也沒告知兩個侄兒,今后遇到徐良銘該擺出什么態度。
徐二郎沒對此說什么,只讓兩人看著辦。可針對剛才他們袖手旁觀小魚兒逗弄榮哥兒,卻完全不去制止的,沒有兄弟愛的行為,罰抄寫家規三十遍。
兄弟兩人垂頭喪氣的應和下來。
大過年抄家規,這真是給玩的忘我的兄弟倆頭上敲了一下警鐘。
長樂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二叔,我也抄家規吧。”
“可以,抄十遍。”又道,“小魚兒面壁完后,也抄寫十遍,由你監督檢查。”
“好的,我知道了二叔。”
宿軒和宿征見長平幾人都受了罰,就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雖然是客人,可剛才的熱鬧他們也看了。徐二郎是他們父親的同僚以及知己好友,自然不好處罰他們,但是他們也該擺出態度來。
宿軒就開口說,“徐叔,我們也抄家規吧。宿家也有家規的,我們也抄三十遍,您看可以么?”
“可以,回頭一道拿來我看。”
“唉。”
一眾小孩兒領著抄家規的任務,一齊出了翠柏苑。
這本是一件讓人掃興和哀怨的事兒,可大家一起抄家規,那感覺又不一樣了。一起被懲罰,一起受過,好似感情也在無形中變得更好了。
幾人魚貫從小魚兒跟前走過,都對她露出個憐憫的表情。可隨后,也都無助的沖她擺擺手,示意他們現在也自身難保,更別提保她了,所以小魚兒只能自求多福了。
小魚兒見沒人給她求情,小眼神別提多可憐了。她漆黑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一串淚珠再次順著臉頰流下。
可瑾娘絲毫不可憐她。
有的錯誤能犯,但是犯過就要改,要不然,孩子以為沒錯,以后繼續犯。那不是為她好,是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