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股子鉆心的疼痛,不過片刻功夫就緩緩散去。長安覺得腿腳舒服了,受傷的腳落在地上慢慢走了兩步,就驚喜的說,“好了,一點也不疼了。”
徐翀就驕傲的抬頭挺胸,想要自得的夸自己幾句,結果徐二郎就在這時候過來了。
一看見自家二哥,徐翀啥心思都沒了。那副不正經的模樣也瞬間收斂的干干凈凈,整個人看著別提多正經。
他湊上前去,“二哥,你怎么來了?隨便派個下人來接人就行,哪兒能勞你再跑一趟?這完全用不著啊,沒看見我還在呢。”說完就看墨河,“肯定是墨河這小子不會傳話,把你驚動了。”
徐二郎瞅他一眼,隨即看向李和輝,“炎亭怎么在這兒?”
李和輝還沒來得及回話,小魚兒就如同小炮彈一樣沖了過來,一把撲進徐二郎懷抱中,“爹爹,爹爹,嚇死我了,花燈架倒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爹爹了。”
長安諸人:……看這小眼淚掉的真切的,不知情的還以為這丫頭片子真受了多大驚嚇一樣。可天可憐見的,若非翩翩走丟了大家心情焦灼,不然小魚兒指定得跑出去看熱鬧。這丫頭,純粹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徐二郎抱住閨女摸了兩把頭,繼續和李和輝說話。李和輝就簡單的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末了覺得自己也沒有呆在這里的必要了,就道,“翩翩我是平安無事送回來了,這之后的事情我是不管了。皇命在身,我這邊先走一步,回頭有空了咱們再聚。”
徐二郎:“回頭家中設宴款待你。”
“那可以,什么時候定下了給我送個信,我一準兒來。”
送走了李和輝,徐二郎又看向徐翀,“你呢?是回家還是一會兒回軍營?”
“暫時哪兒都不能去,還得聽調令,一會兒給長官匯報情況。不過今天這事兒一完,我就有幾天假期,到時候就回家。”
徐二郎就頷首說,“那你先忙,我先領他們回家。”
徐翀大手在小魚兒腦袋上呼嚕了一把,“行,那你們趕緊走。二哥,如今朱雀街上的動亂也平息了一些,你們快回去,不然待會兒說不得得封街。”
至于為什么封街,那不是擔心人販子中有漏網之魚逃脫么。
徐二郎也曉得這道理,也就沒多留,招呼幾個姑娘小子魚貫上了門外停的馬車,他則騎在馬上,護持在兩輛車架旁,揚長而去。
一行人特意錯開朱雀大街往回走,一路上竟也碰上許多人。這些人大多行色匆匆,面帶憂色,而他們狼狽奔去的地方,都是燈火通明的醫館。
途徑一處醫館時,幾人就聽見里邊傳來慘叫聲,還有家屬悲哀的祈求聲,“大夫再給好好看看,怎么就把臉燒壞了,這以后可怎么說親啊……”
翩翩和長樂、小魚兒三個小姑娘,聞言都忍不住捂住臉。長樂和小魚兒畢竟小,想不到說親一事,可是一想到燒壞了臉,那得多疼啊。兩個小姑娘忍不住瑟瑟發抖,手挽著手努力縮著脖子往后邊躲,仿佛那火已經燒到跟前似得。
而翩翩,不由伸手摸了把臉。燒壞臉的滋味兒如何她不知道,不過她剛才可是差點經歷了臉毀容的事。
那場景至今回想起來依舊驚心動魄,讓她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