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緩過了勁兒,可是吧管媒婆罵的狗血淋頭。她是文雅人,用詞也文雅,可那罵人的水準,嘖嘖,瑾娘只能說一句,她真是長見識了。
都說潑婦罵街不可怕,文人的嘴才是殺人不見血的刀。以前她還不以為然,如今么,她可算是信了。
徐母得知管媒婆被關在京兆尹衙門,就說瑾娘,“讓二郎托托關系,盡量把她關久一些。等到宣判時,也要往重了判,可不能再讓這個毒婦逍遙法外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無情。她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心軟,讓那毒婦有了活命的機會,以后再來禍害她女兒。
想想這么貼心的閨女,昨晚差點就再也回不來了。徐母抑制不住又掉起眼淚,看得瑾娘和翩翩一枕頭大。
等瑾娘和翩翩將徐母徹底哄著,安撫住,時間已經過了多半個時辰了。兩人好不容易出了徐母的門,都忍不住狠狠松了口氣。
可這口氣松的有些早了,因為應付完徐母,他們還得去見徐父。
徐父這幾天修身養性,身體越發好轉。他如今依靠著人攙扶,能從屋里走到門口,雖然再遠的地方去不了,但比起以前只能跟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徐父不僅身子骨利索了,就連嘴皮子都利索許多。聞聽了翩翩昨晚遇險的經過,徐父擼起袖子就罵。
徐父罵人和徐母罵人,那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是文雅的不見一個臟字,一個是什么下九流的話都能說出口,恨不能問候到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就這,瑾娘覺得這也是徐父看在她和翩翩在場,克制了幾分,不然怕是那些人的生理器官也要被侮辱一遍……
出了鶴延堂后,瑾娘和翩翩感覺腿腳都輕飄飄的。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心有余悸。
短時間內她們是不想再來這里了。
回了翠柏苑,喝了一杯茶,兩人這種情緒才好轉了些。
這時候還沒見著長安幾人,瑾娘就問面上掛著“幸好我們沒去,不然我們也慘了”的表情的長樂,“長安幾人呢?”
長樂抿嘴一笑,“哥哥他們在趕作業呢。他們還有兩天就開學了,可作業都有一大半沒做。如今擔心回了書院被師傅們懲罰,他們可都忙的不得了,聽小廝說,天一亮就起來背書寫作業了。”
瑾娘:“……”同一個天下,同樣的學生。開學前的學生,狀態都是如此的一致啊。
瑾娘忍不住笑,“都怨長平這個愛玩的性子,把大家都帶壞了,不然長安肯定早就把作業寫完了。”
翩翩就嘆氣說,“也不能只怪長平一個人,還有宿征呢。”這兩個小混蛋,盡添亂,導致長安和宿軒、板兒三人有心寫作業也不能安下心來。到最后,作業沒做多少,總會被他們拉攏去玩耍,也是無奈。
翩翩如此一說,幾人都忍不住笑了。
小魚兒最鬼,她聞言黑漆漆的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就要去前邊看哥哥們的熱鬧。
絞盡腦汁補作業的哥哥們是什么模樣,她還沒見過呢。想想她補作業時,可著急可著急了,有時候急的汗水跟雨滴似得啪嗒啪嗒往下落,她都沒時間擦。她那時候真是恨不能長出八只手臂來寫字,唯恐不能在上課時間趕出作業,要被錢夫人打手板。
哥哥們現在也是如此慘狀么?
她好像去看熱鬧啊。
小魚兒小腳蠢蠢欲動的晃了又晃,然后直接從凳子上跳下來,落在了地上。
瑾娘就問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