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錢財是人的膽,手里沒點銀錢,走出去腰都挺不直。想想之后出去就要給人裝孫子,徐父覺得他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如今斂財的手段再次被徐二郎斬斷,徐父由衷的覺的這個兒子真是來討債的。他要這個兒子干么?一點光他沾不上,一點勢力借不上,不僅如此,別說兒子做官了他抖起來了,他不僅抖不起來,反倒被鎮壓的更厲害了,他要這個兒子究竟有啥用!!
徐父想找徐二郎鬧騰一番,可想了想后,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算了算了,暫時就先不折騰了,等身體徹底好后,他再伸手要錢,就不信老二兩口子真能拉下臉不給。
背著手往屋里走的徐父,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有些懼怕兒子的冷臉。
那小子,自從當官后整個人氣質愈發冷冽了,那雙暗沉沉的眼睛看人時,連他這個老子也覺得骨頭縫里發涼。所以,……安分點吧,暫時還是安分點吧。
不提徐父如何,卻說桂娘子和錢夫子見徐府沒給長安大辦宴席,不由就想得多了。這不,桂娘子抽空就過來了一趟,特意和瑾娘說了不用顧忌板兒,板兒心性舒朗,不會為此事所擾的話。
瑾娘聞言就笑說,“我可不是為了板兒,是為了我家長安。”之后又說,孩子家家的沒點自制力,怕被人這么捧著移了性情。這種烈火烹油的時候,家長不應該在鍋底下繼續添柴,而應該適當壓制一些,這樣對孩子未來發展絕對是有好處的。
又隱晦的說了些,徐二郎這個位置,多的是人想抓他的把柄和錯處,所以事事都要謹慎小心之類的話。
桂娘子聞言覺得瑾娘說的都有道理,可她也不是年輕不知事的小姑娘,別人說什么就沒腦子的全信了。她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外加和瑾娘處了幾年,對她的品性也有些了解,所以,瑾娘上邊那些話她是信的,可她說不給長安辦宴席,一點都沒考量到板兒的心情,這話她是不信的。
可瑾娘都特意找借口了,她也沒必要揭破這事兒。瑾娘的好意她心領了,以后找機會回報回去就是。兩家關系親近,實在沒必要在此事上糾纏來去。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桂娘子就道,“長安是個好的,這就出息了,以后你就靜等著享福吧。”
瑾娘就笑,“說的跟板兒不好似得。板兒這孩子也好的很,他心情比長安還穩得住,如今落后了一小步,之后指不定比長安快進一大步。”
桂娘子連說瑾娘開玩笑。
其實板兒心性確實很好,只是到底之前成為孤兒的記憶尚在,猛一下被收養了,總想做到更好,以免讓養父母失望。他這次沒考中秀才,很是黯然了一番,這幾天心情也有些怏怏的。不過家中錢夫子是個會教育人的,而板兒確實也孺子可教,這不,不過兩天時間就被錢夫子說教的一掃之前的頹喪,重新變得斗志昂揚起來。
可雖然板兒不會再因為落榜失落,也能夠正確認識人生中的得失,但瑾娘不經意間為自家做的事兒還是要領情的。桂娘子就又投桃報李的把長平也夸了一番。
最后兩人散去時,各自都滿面笑意,顯然此番交談讓兩人心情都很愉悅。
長安中秀才后,也到了應天書院舉辦杏林節的日子。
瑾娘這兩天就一邊想著那天穿什么衣服,一邊想著,不知道青兒考的如何,是不是中了秀才。若是中了秀才,是準備再接再厲直接參加來年的秋闈,還是再打磨兩年,等火候到了,再下場。
若是想直接下場,也未嘗不可,就留在平陽就好,畢竟林父好歹是進士,要教育出個舉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可若是青兒想再打磨兩年,那這兩年倒是可以出來走動一下。游學么,對這個時代的學生只有好處沒壞處,而京城文風昌盛,大儒齊聚,明顯就是游學的好地方。若是青兒有意,不妨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