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話,徐二郎一邊大步走上前來。
瑾娘還沒有回過神,他已經搓熱了手,大手鉆進被子里,順著衣襟摸到了瑾娘溫熱的小腹處,“來月事了?”
瑾娘無語了兩秒,這哪兒跟哪兒啊。她回說,“沒有啊,距離我月事的日子還有……”幾天時間吧?
未盡的話被瑾娘吞了回去,她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瞪大眼。“今天多少日子來著?”瑾娘拉住徐二郎的袖子忍不住問他。
徐二郎眉眼一跳,說了句“今天初二,龍抬頭的日子,也是咱們請人算好的宜出行的黃道吉日。怎么,這你也能忘?”
她之前沒忘的,這不剛被某個猛然從腦海深處躥出來的念頭嚇住了,就給忘了么。
瑾娘當下露出個哭相,“我月事一貫是月初就來的。”反正自從榮哥兒滿八個月,她身上又來了月事后,月事就準當的很。每月初一必定會來,從來不會往前提或是往后推,畢竟有桂娘子這個大殺器在,她就是想月事不準,也不大可能。
可一貫初一就來的月事,如今初二了還沒來。瑾娘淚眼巴巴的看著徐二郎,不會吧,榮哥兒才剛脫手,她就又有孕了?還是在趕往河州走的這個節骨眼上,這是老天爺看他們趕路還不夠辛苦,所以加了點籌碼?
瑾娘淚眼朦朧,徐二郎此時也有些無措。有了榮哥兒后瑾娘沒想近幾年再要孩子,所以他們一直有避孕,按理這個“意外”不該來。但是,想到過年那幾天聽到吏部已經辦妥了他前往河州的調令,一時激動,不免放肆了些。
徐二郎努力穩住,牽著瑾娘的手讓她別激動,“許是沒那么準,只是過年那段時間勞累,日子錯開了也不是沒可能。”
瑾娘哀怨的看過去,“你覺得這可能性有多大?”
徐二郎看她苦哈哈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來。“沒事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瑾娘氣的拍他,“不是你帶著孩子,你就說風涼話吧。我這才剛脫手一個,能爽快些日子了。結果可好,討債的又來了。”
徐二郎將她抱在懷里,順著她的背讓她消氣,“我讓大夫過來給你診診脈,看究竟是不是。”雖然有八成把握,但還得確認一下。
瑾娘有些排斥,不想診脈。但這事兒是能胡鬧的么?孩子來了是緣分,確認了之后行事也好有點忌諱。即便沒懷上,那以后也不用提心吊膽不是?
所以她就說,“讓青禾去把大夫請來吧。”
因為錢夫子和桂娘子不能同行,而去往遼東的路上不管大人小孩兒一個防備不住,難免有點頭疼腦熱不舒坦的地方,所以保險起見,他們特意尋了一位大夫隨行。
這大夫還是桂娘子介紹的,也是苦命人。因為一位病人往他的醫館送的不及時,他給扎針止血的時候病人就咽了氣。那病人家人都是混不吝,為了討些賠償,把老大夫的醫館給砸的稀巴爛。老大夫的閨女就在那藥館中負責抓藥,結果被猛然丟過去的一張凳子砸中太陽穴,當場就沒了。老大夫的老妻那里受的了這個?本就孱弱的身子受了這么大刺激,沒幾天也跟著去了。
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不過幾天時間就家破人亡。老大夫當時服了致命的毒藥,也要跟過去一家團聚。若不是小徒兒早早防備著,看勢頭不對就出去找大夫,恰好碰見路過的桂娘子給幫襯了一把,否則,如今有沒有老大夫這個人還兩說呢。
老人心灰意冷,也不愿守著老家徒惹傷悲,恰逢桂娘子不能跟著徐家北上心存愧疚,就將他介紹了過來。倒是沒想到,這才離京沒一天時間,老大夫就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