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這么定了。
瑾娘得意洋洋的準備著,到了徐二郎休沐日那天,不僅自己穿了一身新,甚至給家里出門的幾人全都換了全套新衣物。
徐二郎且不說了,一身靛藍色圓領錦緞直綴,愈發襯得他身材頎長挺拔,蕭蕭肅肅宛若林中松柏。而容顏更是棱角分明,白皙似玉,俊美宛若神祗下凡。
可想而知眾人看見這位新上任的知州大人,眼里是何種神采。
那些已經成家的婦人,用含蓄又艷羨的眼神看著瑾娘就不說了,只說那些還未成家的小姑娘們,也一個個含羞帶怯,面泛紅暈,卻忍不住瞅一眼又瞅一眼。
瑾娘炫耀的心思被滿足了,可她一點也不高興。她此時由衷的覺得,當真是失策失策,這可真是懷孕了,腦子就不夠用了。
你說她要給知州夫人找不痛快,她把自己收拾好點就行,干嘛還把男人打扮的那么出色,這不給自己增加情敵么?
第一百次在心里暗念,都是被知州夫人氣暈了頭,不然她哪至于出這種昏招。
可此時再后悔也晚八百年了,他們已經走到知州大人府邸門口,總不能現在再回去。
失算,當真失算!
只顧著默念自己不該把徐二郎收拾的這么出眾的瑾娘,全然沒注意到,現場諸人除了看著徐二郎眸色綻放異彩,就連看向她,也驚艷不已。
瑾娘的容顏本就不差,加上她日子過得好,徐二郎疼寵她,從來不舍她有一點不舒坦。這嬌養的女人和心中有苦的女人總是能讓人一眼看出來的。前者面色紅潤,眸光瀲滟含笑,就連身上的氣息都溫婉嫻靜,讓人想不多看幾眼都難。
知州夫人身為今天的東道主,卻因為在河州文官官員女眷里,她地位最高,自然就沒有出來迎客。
但是這并不妨礙她知曉徐二郎和瑾娘夫婦在門口鬧出的動靜。
知州夫人年已四旬,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往上的年紀,保養的算是很好。這一直以來都讓她引以為傲,沾沾自喜。可突然有一天,有人打入了她的圈子,卻把她引以為傲的東西全部踩到腳下……不,人家根本不用踩,人家也不用和她攀比,人家年輕嬌嫩,大好的年華,哪用得著和她這種半老徐娘爭鋒……
可就是如此,才更讓人惱恨。
知州夫人最是不喜歡那些妖妖嬈嬈、樣貌嬌美的女子,蓋因為蘇文遠雖然是個耙耳朵,被她管制的服服帖帖,但男人偷腥是本能,在外邊可沒少招惹些鶯鶯燕燕的玩意兒。這其中有不自量力的,還借腹中的孩兒進了府,做了姨娘。偏生蘇文遠看重子嗣,對人保護的緊,著實讓她吃了悶虧。
鑒于此,知州夫人在還沒見面的時候,就對瑾娘的不喜再添三分。
原本就因為嫡親的弟弟因為徐二郎被貶責,她對這對夫婦頗有微詞,如今么,呵,有她在河州一日,這夫妻倆且別想過好日子。
知州夫人走進了死胡同,對瑾娘恨得不要不要的。可想而知瑾娘進了花廳后,遭受到的冷言冷語和夾槍帶棍。
旁邊諸位早到的官員夫人,見狀都吃驚的面露異樣。她們自然不曉得瑾娘和知州夫人什么仇什么怨,以至于這才剛見面,氣氛就冷冽的好似數九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