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看了一眼沒在意,之后又看上兩眼……依舊沒在意。
他不心疼浪費的上好的宣紙,可他擔心瑾娘再這么發愁下去,頭發又該掉了。
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瑾娘到了河州這段時間,脫發有些嚴重。雖然長樂和吳大夫都說是因為懷孕的緣故,但瑾娘就固執的認為是她不服河州的水土。
別管究竟因為什么原因,反正長樂開了些滋補的藥膳,瑾娘吃用過后情況好轉不少。如今雖然還有些脫發,那不過每天幾根,也不妨事。
好不容易情況好了,可別再因為糾結這書信該如何寫,糾結的頭發大把的掉,那就得不償失了。
徐二郎無奈出聲,“你放著吧,稍后我來給青兒回信。你給長安長平還有翩翩回信吧。”
瑾娘響亮的應了一聲“唉”,趕緊把手中那張寫了“青兒”兩字的宣紙丟到一邊,轉而筆速飛快,興致勃勃的給翩翩三人寫起回信來。
她心思電轉,不知不覺就寫了好幾張,徐二郎抬頭見了就說,“寫了一會兒了,你坐下歇息歇息再繼續寫。”
“哦。”瑾娘依依不舍的放下筆,坐在徐二郎身側的椅子上看著他忙碌。話說剛才她正寫的興起,結果就被徐二郎打斷了。這就猶如被打斷了靈感,之后她再寫起來肯定沒剛才那么順暢。
而且剛才感覺要寫的有許多許多,可這會兒一閑下來,突然不知道之后要如何寫了。
果然是懷了身孕,腦子不夠用了么?
瑾娘自怨自艾,稍后休息片刻,又拿起毛筆繼續回信。可就像她剛才想的那樣,她越寫越感覺沒話說,最后只能匆匆結尾。
她寫完時,就見徐二郎放下公文,活動了兩下肩頸。瑾娘正高興,就想說可以回去歇息了,結果徐二郎就說,“我把給青兒的信寫了,你是在這里陪我,還是先回去休息?”
肯定在這里陪你啊,畢竟這活兒還是她丟給徐二郎的。把徐二郎丟在這里做苦工,她回去睡大覺,想想心里就覺得過意不去。
徐二郎原本想說,她先回去休息也行。畢竟她懷著身孕,非常嗜睡,沒必要因為陪他強忍著瞌睡。可他看了又看,發現瑾娘現在情況還好,沒有哈欠連天,也沒有無精打采,就知道她此時還不太困,那就留下吧,左右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等回完信他們就回去。
徐二郎開始回信,熟料方才還精神奕奕的瑾娘,此時哈欠一個接一個。生理性的淚珠子更是不聽話的從眼睛里跑出來,一串接著一串,讓她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徐二郎見狀就問,“剛不還好好的?”
瑾娘委屈的很,“我也沒辦法啊,她又不受我控制。”說話的功夫又擠出來一串淚珠。
她漆黑的眸子中彌漫上水汽,讓她看起來越發委屈,徐二郎最見不得她這個模樣,一時間心中又是酸軟,又是悸動。
可惜,她現在懷著身孕,他動不得……
瑾娘沒看出徐二郎眸中幽深一片,帶著鮮有的暗沉和欲.望,她此時無奈極了,“我下午睡了好長時間,都快一個半時辰了,原本以為晚上可以熬久一點,可惜……”可惜已經到了她晚上休息的點,她生物鐘發出警報,她現在困倦的眼皮子都睜不開。
徐二郎只得讓她先回去,瑾娘踟躕一下,還是耐不住叫囂的困意就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