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立馬打了退堂鼓,“那還是不要了。”
父親和姨母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做兒女的不去看望他們已經是不孝,還要勞煩他們舟車勞頓過來看望,那他們成什么了?
況且回京述職都是年尾的事兒,那時候天寒地凍的,出遠門更不容易。所以還是別勞煩二老奔波了,不然路上出點意外,他們后悔莫及。
徐二郎見瑾娘心情還有些郁郁,就說起青兒所做的文章來轉移話題。
青兒到了河州后,見識了河州的人文風情,也拜訪了幾位本地的大儒,多少得了些指點,所以文章整體上增進不少。
最關鍵是,文章變得“穩重踏實”了。
“青兒以前的文章有些脫離實際,如今更務實和實用。”
這也是許多小年輕文章上的通病,因為見的少,也因為滿腔理想主義,所以寫出的文章不能從實際出發,透著一股子浮氣。如今青兒該是認識到這個問題了,文章就變得務實起來,內容也更加充實和有層次感。
這是好事兒,這能說明他這個人長進了,也能證明,思想上有了進益。
徐二郎如此說,瑾娘立馬高興起來。
做官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為百姓辦實事么?只在文章中寫一些空中樓閣毫無建樹的東西,是沒辦法長久把官做下去的。只有心中有民,胸懷百姓,才能做出政績,才能仕途遠大。
可對青兒來說,如今說些為官的話還太早,畢竟他還只是個秀才,連舉人都不是。
而從秀才到進士,中間每一步都比之前一步更難攀登。而每一次科考,閱卷的大人喜好的文風也不一樣,也不一定偏重務實的文章,所以,青兒只一門心思寫這些文章,妥當么?
徐二郎揉了把瑾娘的頭發,笑她,“青兒比你聰明的多。科考的道道他都懂,也知道變通。閱卷的大人喜歡什么文風,到時候往哪個方向靠近就是。我說青兒務實,他又不是只會務實。他啊,腦子靈活著呢。”
意思就是說,這事兒在青兒看來就不是事兒。他都不放在眼里,你就別操些閑心了。
瑾娘聽出了言外之意,就嗔了徐二郎一眼,隨即從他腿上跳下來,捏著帕子往門外走。
徐二郎在她身后輕笑著跟上,握著她的手兩人一道往后院去。
若非這兩封書信被放在書房里,且他還有一樁公文沒處理,不然他是不會過來前院的。
大過年的,誰還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如今事情辦完,自然沒有在這冷冰冰的書房停留的道理,所以,徐二郎輕笑著拉著瑾娘就回去了。
到了晚上,眾人再次聚在一起吃年夜飯。
這次的年夜飯也算熱鬧,畢竟,連三胞胎都被抱到花廳里了。
花廳里多了三張小嬰兒床,感覺本來還挺寬敞的空間瞬間就擁擠了。但不得不說,添了幾個人頭,這喜慶氣也更足了。
因為人不多,且都算是自家人,也就沒有分桌,眾人依舊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翩翩和長樂、小魚兒胃口都小,吃了幾口就飽了。可長輩還在桌上,她們也不好意思下桌,就這樣無聊的坐在一邊聽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