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什么的,簡直不能更可恨了。尤其是他家那個小弟,天天從早哭到晚,從剛出生哭到一周歲,天天吵得人耳朵疼。也就是如今好些了,不用人整天顛著抱著哄了,可想起以前那些苦難的日子,真是想鞠一把辛酸淚。
你說,都是從肚子里爬出來的寶寶,怎么有的就是貼心的小天使,有的就是磨人的混賬惡棍呢?
宿征憤憤不平的吐槽,“嬸嬸你不知道,我家的宿添從小就人嫌狗憎的。他從生下來就沒日沒夜的哭,丁點大小的人,你說他哪來的那么大精力?原本以為哭幾個月就好了,再不濟等我們從河州回去他就消停了,結果呢,等哭滿了一周歲,他才安生。這一年啊,嬸嬸你都不知道我們一家子是怎么過的,那真是恨不能天天在耳朵里塞上棉花團才好。我和哥哥們還好,還要讀書,并不是每天在家。可娘和爹就慘了。尤其是爹,白天要去衙門,晚上被哭鬧的睡不著,第二天盯著黑眼圈出門,整整一年啊,我爹都被人取笑死了。”
自家的兄弟天天哭不停,而這三個小娃,乖巧的什么似得。雖然“起床氣”有點大,但也挺好哄的,沒見嬸嬸和長樂她們拍拍抱抱,三個小的就睡得睡,笑的笑,簡直美好的像是小天使。
不對比傷害還沒那么大,一對比,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宿征說的好笑,瑾娘和長樂、小魚兒也確實忍俊不禁笑開了。就沒見過誰說自家親兄弟是“人嫌狗憎”的,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這話真該讓宿遷和宿夫人過來聽聽,相信回家絕對打劈了宿征。
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弟弟,他這嫌棄的口氣,嘖,聽宿夫人說,之前宿征小時候也哭鬧的厲害,可他們也沒見他扔掉。如今宿添也這樣在,只能說遺傳真是個可怕的因素。所以,問題不在孩子身上,且別打著丟孩子的主意了。
說說笑笑的,幾個少年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三胞胎身上。
長洲已經睡熟了,瑾娘將她交到奶嬤嬤手中,由奶嬤嬤抱到嬰兒房去睡覺。至于長暉和長綺,正精神呢。
倆孩子還不滿一歲,可已經會零碎的往外蹦幾個稱呼了,至于走路,倒是還不會。可放在地上讓他們扶著凳子,長暉也能站穩,倒是長綺,站那兒人一松手,她就摔個屁股蹲。摔疼了也不哭,反倒齜著沒牙的小嘴嘻嘻笑,那模樣哦,真是暖死個人。
長平和宿征見狀愈發喜愛,兩人逗弄著長綺玩,宿征愈發想將長綺抱回自家了。
就說讓娘生個妹妹么,結果娘偏生了個弟弟出來。若是妹妹,不管她怎么哭怎么鬧他都不嫌棄。話說回來,妹妹這種討喜的生物,肯定不會晝夜不定的鬧騰。倒是弟弟,……還是丟了吧。
幾個少年來了徐府真是半點不帶客氣的,吃吃喝喝睡睡的,怎么自在怎么來。
的那個下午幾人午休起來,宿征就想去街上逛。
他們上次來時,也是當天下午就去街上了。他記得河州街頭有一處地方設了擂臺,是生死臺,兩方如有仇恨,就簽訂協議上去打一頓,死活不論,事后也不追究。
當時看了一場覺得血腥,可也讓人熱血亢奮。不過也只看了一場,他們就忙著去看別的熱鬧了,如今想起,他覺得心癢癢,還想去看看,只是不知道那擂臺還在不在。
長樂聞言就說,“二叔讓人拆了。打死打活什么的,跟人命不是命一樣。不管有什么仇什么怨,都應該找官府才是。只要擊鼓鳴冤,寫了狀紙,如今這些官員再是沒有敢不秉公處理的。所以,與其擔心官員偏袒,才舍命出去給自己討公道,不如相信衙門一回,走個正規渠道去報仇雪恨。”
徐二郎在這一方面的整頓尤其厲害,也因為有他盯著,衙門干凈了許多,百姓也敢告狀了。
有了青天大老爺們主持公道,漸漸的那“生死擂臺”就沒人上去了。久而久之,就被拆除設了個慈幼堂,由那些無家可歸的女子,收容并照顧那些無家可歸的小兒。
慈幼堂由瑾娘提議建造,里邊所需要花銷的資金,一部分是富賈們捐贈的,一部分是由瑾娘這些官員內眷們捐贈的。當然,那些慈幼堂的孤兒寡婦們,也不是坐吃山空的性子,其中婦女會接一些給士兵制作軍大衣的手藝活兒掙幾個銀子補貼,又有漿洗啊,縫補啊,買些刺繡的絹帕的,不管做什么,只要勤快,總能掙接銀子養里邊的孩子。
而里邊的孩子,也不是沒心沒廢擎等著人照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