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很快到了翌年的四月份。
京城的四月早已草木蔥蘢,而河州的四月,凍雪和凍土早已融化。百姓們忙著春播春種,到處都是一片繁忙又生機勃勃的畫面。
徐二郎自上年八月從邊境回來,整個人就徹底忙碌起來。這忙碌并沒有因為大冬天大雪封山封路而停止,反倒愈發忙的腳不沾地了。
瑾娘知曉他肯定是與褚忠初步達成了什么協議,應該是要挖掘鐵礦了。這事情攸關重大,絲毫輕忽不得。在這之前要做一系列貯備工作,還要選好挖礦的曠工,做好運輸和后續冶煉的準備……
可以說,這一攤子活太多了,真要是可這一個人使喚,那真能把人累趴下。
而若是只是累也就罷了,偏偏周圍還虎狼環視,絲毫不能掉以輕心。且附近連個援手都沒有,就連上司下屬都要防備。這也就算了,偏偏為了做好掩護工作,不讓人看出異樣來,他還要和以前異樣勤政,對河州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若不然讓人發現他分心到其他事情上,又是大大的不妥。
事情太繁雜,需要勞碌操心的地方也多,徐二郎哪怕飯量又大了幾分,也沒長什么肉。倒是面頰上,又見消瘦的痕跡,可是把瑾娘心疼壞了。
不說其他,只說忙了這多半年,好在一應事情都上了正軌,徐二郎也可以稍事休息,這天就在家呆在。
也是巧了,這一日恰好有兩封書信從京城過來。
青谷將書信遞給瑾娘,就笑著說,“一封是舅老爺的筆記,另一封像是老太爺寫的。”
瑾娘接過來一看,沒錯,一封是青兒寫的,一封是徐父寫的。
這兩人同時寫了信,讓人送過來,那肯定是發生了攸關林家或是徐家的事情了。不然不至于這么興師動眾。
瑾娘想了想,就把徐父寫的那封遞給在一側和長綺玩耍的徐二郎,她則打開青兒寫的那封。
長暉和長洲見狀,興致勃勃的跑過來,“娘親”“娘親”叫喚個不停。
瑾娘覺得又是煩惱又是甜蜜,哄著他兩先到一邊玩去,“娘先看舅舅寫的信,你們繼續看小鴨子好不好?”
三胞胎再看小畫冊。這畫冊還是長平讓人從京城捎帶來的。時人并不注意三歲前幼兒的培養,但長平素來鬼點子比別人多。這不,上年回去京城后,就想著法買了些稀奇古怪的玩具,讓人捎帶給三胞胎。其中有會自動走路的小狗,也有這些畫在木板上,涂了漂亮顏色的人和物。
人么,都是一些歷代的名人,不過想也知道,依照那虛擬的畫風,不管他是誰認出來的可能性都不大。倒是這些涂了顏色的小鴨子,大公雞,老虎,鳥雀之類,因為畫的栩栩如生,色彩又非常明麗,倒是很入三胞胎的眼。
三個小家伙平常都是搶著玩的,今天也不例外。這不,剛才徐二郎抱著長綺,哄著她看的就是這個。
不過眼下這些東西沒什么吸引力了,三胞胎此刻的注意力,都在爹娘手中的紙張上。
那什么東西啊,上邊寫的什么啊,怎么爹娘看得那么專注?
三胞胎興起,更不愿意走開,一個個磨人精似得湊到跟前,奶娘哄都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