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見狀也不喊她,他換完衣服往書房去,準備去收拾幾本書帶著路上解悶。
瑾娘看到一個人影從身前走過去了,才恍然回神,趕緊笑嘻嘻的跟上去,“你去書房吧?我閑來無事,跟你一起去?”
瑾娘樂呵呵的又想起剛才的話題,徐二郎看她走路也不看路,眼瞅著就能踩門檻上,干脆拉著她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回答瑾娘的問題,滿足她旺盛的好奇心。
“衙門里沒什么大事兒,都交托給王勛處理就是。咱們不在河州這段時間,有緊急事務他會給我傳訊。若沒有,他撿能處理的處理一些,其余不緊急的,放著等我回來再處理就是。”
徐二郎如今為從三品遼東都指揮史,總管整個包括河州在內的四個州府的賦稅錢糧,以及官員的督查等工作。
后者不能說不重要,但前者明顯更重要。
賦稅,自古以來就攸關國計民生。允文帝把徐二郎安插在這個位置上,很明顯是有目的性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也非常明顯,無非就是借由糾察賦稅一事,拿世家豪強開刀。
反正徐二郎“徐鐵面”的名聲如今已經在整個遼東地區傳開,他處置河州那些叛亂的世家確實也是毫不手軟,讓別的豪強世家對他忌憚很多,倒是最好的接手此事的人員。
但許是經過河州一事,那些別的世家畏懼了徐二郎的威嚴,這幾個月來行事就有些低調,徐二郎想抓他們的把柄倒是難上幾分,一時間還真不好下手。
不過這在徐二郎看來根本不是事兒。
老鼠還能一直藏在洞里?
他在遼東最少還要呆三年,有的是時間和那些人磨,那些世家也不可能眼看著那么多利益白白流逝,就一直坐視不管的。
徐二郎等的住,那些世家卻未必耗的起。
況且,之前做過的,總會留下痕跡。即便那些世家豪強不制作新的證據,也會有舊的證據被找出來。
徐二郎是鐵了心要在任職期間,還遼東一個沒有世家作亂的世道的。不過還是那句老話,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一切慢慢來就好。
而這個時機回京城一趟也好。一來可以參加翩翩的婚禮——這到底是他唯一的妹妹,不親眼看著她出嫁,總有幾分不安心;再來,貓都不在家了,老鼠總有膽子出來晃蕩晃蕩了吧?
徐二郎的心思深,這也算計也沒意思,他不準備和瑾娘說,以防瑾娘又擔憂那些世家狗急跳墻對付他,她在為此夜不能寐。
他撿了些輕松的說了,瑾娘聽了兩句就過,也沒追根究底,隨后就幫著他收拾了一些書籍,然后兩人回了翠柏苑。
然而,還沒走到翠柏苑門口,兩人就聽到里邊傳來長暉和長綺哇哇大哭的聲音。
兩個孩子三歲了,因為瑾娘養他們養的特別精心,三胞胎早就沒了剛出生的孱弱。他們如今的個頭,比之一般的足月出生的寶寶還要高上許多呢。
許是基因遺傳,又或者是其他因素,反正就是看著就健健康康的,這從他們此刻高亢的嗓門中就可以窺見一二。
瑾娘一聽這聲音就有些急,拉著徐二郎就快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