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出了河州地界,就怕要不太平了。
河州以外的地界不太平是其一,其二自然是他這幾年動作太大,尤其上年還斬了三個世家——都說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就怕那些世家豪強的摯友或親人前來報復。
之前在河州都指揮史府里守衛森嚴,那些人也不會自尋死路往他手里撞。可如今出了河州,他們若是早有預謀,怕是會動手。
再有那些因為他出任都指揮史,覺得威脅到他們利益的,那些人怕是心中也憋著火要發泄。
他完全無懼,但妻兒在側,這些事情能防能則防,能免則免。
這一晚徐二郎聽到了兩次異動,頭一次動靜小些,第二次卻是有人傳來受傷的驚呼聲。
瑾娘被嚇醒了,直接坐起來,直接起身就要去找孩子。
徐二郎按住她,“長洲長暉和榮哥兒住一屋,長樂和小魚兒帶著長綺一個房間。他們房中都有值守的侍衛丫鬟,且就在咱們隔壁。若有異動我會第一時間過去。”
他又拍拍瑾娘,“睡吧,那邊兩個小的打呼嚕呢,沒驚醒。”
瑾娘本來就困意正濃,不過是關心孩子心切,猛一下就醒了。如今聽徐二郎說無礙,她就很放心的倒頭躺下,環著他的腰就秒睡過去。
翌日趕路,不知是被昨晚的動靜驚動了,沒睡好,還是晚上鬧得太久,睡得太晚,以至于三胞胎精神萎靡,怏怏的直打瞌睡。就是三個大的,也哈欠連天,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瑾娘打趣他們,“晚上摸魚去了?”
長樂搖搖頭,她睡得淺,昨天夜里聽到些動靜。但是墨河他們都處理好了,且早上叔叔嬸嬸也沒說起此事想來是怕驚擾他們幾個小的。
叔叔嬸嬸不說,她就不提。
小魚兒皺著眉,“一晚上響不停,一會兒也不安靜,煩。”
榮哥兒就小大人似得嘆氣,“你知足吧。沒讓你帶著長洲長暉睡你就別提意見了。這兩小子,睡覺不老實,腿腳亂飛,踢的我胸口都青了。”
他也不好意思真的把衣領拉開,讓姐姐和娘看看他胸口的淤青。只是他胳膊也青了,就把袖子卷起來對長樂說,“姐姐,給我涂點藥。那連小子晚上練功,可把我害苦了。”
說是練功,其實誰都知道是晚上睡覺不消停。
這事兒家里人都知道,嬤嬤們還特意給瑾娘和徐二郎說過。
兩人也觀摩過這兩小子的睡姿……確實讓人不知道說啥好。
但孩子這么小,你去糾正他的睡姿這也沒必要啊。
聽說要把孩子的腿腳綁上,那孩子睡覺能舒坦。
索性睡覺就是放松的時候,他們愿意怎么放松就怎么放松好了。總歸,他們也不會因此吃苦。
瑾娘和徐二郎很看得開,榮哥兒早先也看得開,可世事無常,誰也料不到有一天要帶蠢弟弟們睡覺啊。這小哥倆可太坑哥了……
接下來一路,大體上還算平順,但也時有遇到“山賊土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