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也知道自己的嫁妝絕對豐厚至極,因而三哥再給她塞銀票她死活都不收。
她成一次親少說也搬了家里一半的財產,再要三哥的私房,這說不過去。
三哥還沒成親呢,留著這么大一筆銀子以后下聘或者做其他都方便。至于她,有兩個哥哥在身后撐著,她腰桿子硬的很,即便沒那么多嫁妝傍身都不怕,更不用說她的嫁妝絕對在京城排的上號。
翩翩不收,徐翀硬要給,兄妹倆你塞給我我塞給你,最后還是徐二郎拍板定案,“三郎給翩翩兩萬兩,其余你自己收著。”
徐翀不情不愿的拿了一部分給妹妹,其余他收了回去。
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留這么多銀子作甚?他娶妻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妹妹如今就操心他下聘的事情,想的實在太遠了。
要他說,妹妹才更需要這筆銀錢。畢竟嫁妝是女人的底氣,他就這一個妹妹,總不能讓她在婆家底氣不足。
徐翀被打發回去休息,徐二郎和他一道離開,只留下瑾娘留在翩翩院子里和她說話,緩解她的緊張。
時間漸漸流逝,很快到了吉時,外邊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和鑼鼓喧天的聲音,小魚兒一溜煙從外邊跑進來,“姑父來接姑姑了,姑姑快把蓋頭蓋上。”
屋里的至親好友家的女眷聞言轟然大笑,有戲謔的調侃小魚兒的,也有揶揄翩翩的。
說小魚兒這么小就這么機靈,這是像誰?
說翩翩花容月貌,好比神仙妃子,一會兒新郎官見了怕是要看直了眼。
小魚兒一點不羞,頗以為然的頻頻點頭,好似在贊同大家真有眼光。
翩翩面頰更則更紅了,好似三月靡艷的桃花盛開,好似西邊的落霞布滿天空,嬌媚明艷,看得人嘖嘖稱嘆,忍不住感慨新郎有福氣。
前邊以長安長平為首的幾個小伙子在刁難新郎,有小丫鬟來回跑腿兒把那邊的熱鬧說給諸人聽。
眾人就曉得,新郎做了催妝詩,還當眾設了箭,箭箭都在**環,最后一箭射中圓心。允文允武,還生的天人之資,頗受允文帝重視不說,本人還頗有才干。這樣的夫君,真是打著燈籠多難找。
結果,這樣好的男兒碰上了翩翩……那只能男才女貌,緣分天定,比翼連枝,天作之合了。
李和輝被長安長平幾人頻頻刁難,面上的笑意也絲毫沒落下。
他好似樂傻了,一味只會笑,惹得眾人調侃不已。
長安幾人也有分寸,眼看著時間不早了,眼瞅著就是吉時,也不再鬧騰,很爽快的讓開了位置。
李和輝在幾位堂表兄弟的陪伴下,緩緩走進翩翩的院子。等看到那個坐在凳子上,面上蒙著紅蓋頭,一身紅艷,雖看不見臉,卻擋不住他猜測她面容的姑娘時,李和輝手腳微顫,聲音哽塞說了句,“翩翩,我來娶你。”
瑾娘聞言就感傷起來。
嫁姑娘不比娶媳婦。
自家嬌養十多年的姑娘,突然就成別家的人了,擱誰身上也不舒坦。所以說,還是多生兒子,少生姑娘的好。把人家的姑娘哄到自己家,那和把自家姑娘嫁出去,絕對兩個滋味。
眼看著李和輝把翩翩背走了,瑾娘的眼淚再難抑制,唰唰唰就流了下來。
長樂和小魚兒在一旁陪著落淚,比瑾娘哭的還兇。
她們已經知曉“出嫁”的含義,想到小姑姑以后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想到有朝一日她們也要出嫁,心里就慌得六神無主,真想一輩子就呆在家里不嫁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