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綺自動往里挪了一下,就連小魚兒都往里邊挪了挪,騰出些位置讓三個弟弟上來坐。
長暉游魚一樣上了坑,給娘展示手心的紅痕,“夫子可壞了,打我戒尺。”
長洲在一邊嘀咕,“還不是你沒完成課業。誰讓你偷懶還狡辯,被夫子打了也是活該。”
瑾娘看向榮哥兒,想讓榮哥兒幫著解釋解釋究竟怎么回事兒,長洲已經迫不及待開了口,“夫子要求背誦《詩經》中的兩篇,長暉說他過目不忘,看兩遍就會了。今天早起我讓他先背一遍我聽聽,他說懶得費那功夫。等課堂上夫子提問了,他磕磕絆絆背不出兩句來。夫子說他偷懶,他狡辯說真背了,就是背過后又忘了。”
長洲喝口水潤潤喉嚨繼續說,“夫子聞言就惱了,直接罰了他三戒尺。”
長暉被哥哥揭了老底有些不自在,一個勁兒給長洲使眼色。長洲看見了也裝沒看見,讓這小子嘚瑟。哼之前他背誦時他在一邊搗亂,還盡說些大話,將他的智商扁的一文不值。好似貶低了他的智商,就能反襯的他多聰明似得。
天可憐見的,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誰還不知道誰啊?還過目不忘,呸呸呸,他們家就三哥腦子最機靈,但也不到過目不忘的程度。長暉這是有多大臉,才給自己安了個‘過目不忘’的頭銜,他配嗎?他這么能耐,怎么不上天呢?
長洲憋著口氣等著長暉翻車,果不其然,長暉今天就被夫子罰了。雖然看見他被夫子打手心他覺得不落忍,但是就像娘說的那樣,打了就長記性了,長了記性下一次就不會犯了。
長洲嘰里呱啦,把事情都說了。榮哥兒在一旁笑呵呵的剝了幾粒瓜子仁,遞到小魚兒和長綺手里,一邊和娘說,“就是這么回事兒。不過夫子念著長暉這次是初犯,沒有大動干戈,只是打了三戒尺。下手也悠著的,沒怎么用力。”不然,長暉的手指就不是幾道紅痕,怕是現在都腫成紅蘿卜了。
瑾娘聞言點點頭,看向長暉。長暉現在那還有臉告狀啊?他垂著腦袋吃堅果,小臉暈紅,羞赧的不敢看娘。
瑾娘就摸摸他腦袋,“你給娘說實話,怎么就吹牛說你過目不忘了?嘖,你這天分,比你爹差十萬八千里,連你爹都不敢說自己過目不忘,你人小口氣卻大,還過目不忘,你是想笑掉娘和姐姐妹妹的大牙,好把這桌上的點心都塞你自個肚子里么?”
長暉……
長暉反應過來自己被娘嘲笑時,眼淚都控制不住掉下來了。
他都這么可憐了,偏偏哥哥姐姐們還絲毫不寬慰他,反倒一個個哈哈哈笑的捂著肚子,眼淚都快滾下來了。
長暉委屈啊。
他都這么大了,他不要面子的么?娘把他的臉皮揭下來往地上踩,有考慮過他的感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