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翩翩帶著祁哥兒,有萱萱陪著青兒,在看站在眾人之間最前面的,可不正是徐母。
至于徐父,想必依舊在擺大老爺的架子,等著兒子兒媳他們去拜見。讓他親自過來接兒子一家,那不是折辱他的面子么?他是當人爹的,他不要臉啊?
一家人相見甚歡,徐母想拉兒子的手感慨一句,“終于回家了,這次總算能在家多呆些時間。”徐二郎到底還是不喜歡和人有身體接觸,手輕微動了動,似乎想要挪開。之后許是看到徐母耳鬢的白發,心中觸動,到底沒有躲開。
不過徐母最后也沒抓住兒子的手,因為瑾娘擔心徐二郎不給面子,再導致冷場,依舊在徐二郎遲疑時,率先上前一步抓住了徐母的手。
徐母也不介意手中的手是兒子的還是兒媳的,只要孩子們安全無恙的回來,她就高興。
她如今越發情緒化,也許是上了年紀,受不住那冷清的滋味兒,便愈發喜歡兒孫繞起的溫暖。
尤其是,兒子出息,兒媳孝順,幾個孩子幾年不見也都出落的落落大方,人中龍鳳一般。
徐母視線從長樂、小魚兒,長綺身上劃過,又看向榮哥兒為首的幾個二郎家的幾個小子。姑娘家們都長的精致可愛,小資們也芝蘭玉樹一般。徐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若不是還顧及著體面和身份,真恨不能抱起兩個小的叫一聲“心肝兒”。
一眾人進府后徑直去了鶴延堂,徐父就坐在花廳正中間的老檀木椅子上。
時隔三年再見,徐父越發蒼老。三年前見他時,他頭發還是黑白參半,如今再瞧,竟是饅頭灰白。
徐父徐母年歲相仿,徐母看起來老了不少,但是因為保養得宜,瞧著也就是四旬左右的婦人,遠比她的實際年齡看起來要年輕。反觀徐父,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大了十歲不止。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來,徐父徐母那里是夫妻?怕是以為這倆是父女的都大有人在。
徐父目光渾濁,手上也有了老人斑,他手腳甚至不受控制的抖動。即便在瑾娘這不懂醫的人看來,這都不是長壽之兆。
瑾娘好歹是大人,看見徐父的模樣后,心中雖震驚,但她掩飾的住。但幾個小的就不行了。尤其是長洲和長暉、長綺,大眼睛狐疑的看著坐在上首的老太爺。這是他們祖父么?不像啊。
他們記憶有限,可在他們有限的記憶中,祖父也該是個精神矍鑠,動不動就大聲罵小叔“臭小子”,還粗魯的拿鞋子往小叔身上丟的老大爺。
老大爺和老太爺,這天差地別啊。
不過爹娘都沒露出異樣神色,那這指定是祖父無疑。只是不知道祖父是遭了什么罪,才老的這么快?
若是被打擊到了……那應該不可能。自家爹官位升的這么順利,還位居遼東都指揮使這樣的高位,算是一方巨擘。即便朝中有人對爹不喜,那也不能減損爹的威名。
這種情況下,外人只會哄著家里祖父,誰還會給他添堵,讓他不舒坦,給他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