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奔波他就不覺得累么!
進家門后連口水都沒喝,連口熱食都沒吃,只一門心思“刁難”他們,確定是親叔無疑。
長平欲哭無淚,長安倒是還好。畢竟二叔問的問題他大多能答上來,臉面上也好看些。盡管答的不是那么盡如人意,但和二叔對話的過程,本就是個“取經”的過程。他能從中窺探到自己的不足,彌補下早先的疏忽,這已是大幸。
長安如今也是舉人出身,不過他這舉人雖然也是憑本身考出來的。但朔州的舉人和京城的舉人,差別還是有的。
而他和小舅舅的差別,更是有點大。
對的,這舅甥兩人參加的同一屆秋闈——不止是他們兩個,還有長平。不過長平中秀才還不滿三年,那時他的成績也不算多出色,可以說吊車尾中了秀才。秀他的底蘊不足,舉人是想都不要想的。不過見識一番也不錯,所以眨長安和青兒參加秋闈時,這人也跟著回了朔州,進了考場。結果,青兒高中榜首,長安也還算平平,而他名落孫山……
長安考中舉人有運氣的成分在,也有實力的成分在。但不管怎么說,他的能力僅止于此。考中舉人已是萬幸,會試么,他是注定要折戟的。
但會試上取不到名次,還是可以參加的,畢竟“重在參與”么。
因為這個考量,長安心態很好。
他如今重在積累,而二叔經得多見得多,他每一句話都是點撥,讓他受益匪淺。
長安也思索問題去了,徐二郎又把視線轉移到長平身上。
長平顫巍巍的,想跑。可是頂著二叔嚴厲的視線,他雙腿跟盯在原地似得,一點也挪不動。
長平討好問,“二叔,喝茶么?”
徐二郎又看他幾眼,看得長平背后汗毛都豎起來了,才道,“去讓外邊送茶進來吧。”
長平響亮的應了一聲,跟身后有鬼在追一般腳底抹油跑了。
他跑的太急切,將書房的門摔的“哐哐”響,徐二郎的臉成功的黑了。
長安見狀輕笑的替長平解釋,“二叔,您威儀日重,長平有些怕您。”
“他怕的不是我,怕的是被我考較問題。也罷了,左右還要再府里待一些時日,之后總有機會把他那些惡習掰正回來。”
長安看二叔微蹙著眉,心里為長平揪了把汗。自求多福吧兄弟,你的末日快到了。
不過長平這些年確實有些懈怠了,也著實有些飄了。若不是他這個嫡親的大哥睡覺時都得睜一只眼盯著,長平現在指不定到天上去了。
這小子屬于趕一下走一步的,本性就頑劣。又因為二叔三叔都不在跟前,他這個長兄威儀有限,所以那小子頗有些囂張不羈。
是該給他緊緊籠頭了,不然再這么放縱下去,遲早墮落成紈绔子弟。
長安不再說話,青兒才開了口,“我這兩日先且住在府上,不知姐夫明日可有空,我過來請教。”
“沒空也要抽出空給你查漏補缺。”徐二郎難得說了句玩笑話,“就在府里住下吧,你姐姐也許久不見你,甚是想得慌。只是我明日要進宮復命,怕是最早也要下午才回府。你就午休過后來花廳吧,屆時我仔細與你說說朝堂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