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城兒不是做官的料子,給他個官做怕是會被人坑害丟了性命。要他看來,兒子繼承他的家業,老老實實做點生意就行。
上邊有二郎和青兒照看著,他這點生意只要不出格,沒人會故意找他晦氣。反倒是官場上,一不留神命可就搭進去了。
而兒子顯然不是那種圓滑的人,他有點小機靈,大智慧沒有。指不定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那就不太美了。
沈舅舅是不贊成沈城做官的,不過他從始至終也沒說什么。因為知道兒子的能量,也知道二郎不是莽撞的人。他若有心提拔城兒,屆時肯定會與他談說一番,那時再拒絕不遲。順便,因為沈舅母要討好瑾娘,他就計劃從中為青兒取些利,就是借此事給青兒多些賀禮。這樣一來,那婦人沒甚拒絕的借口,這事情就成了。
這兩夫妻,各有算盤,還各自都覺得自己盤算的很好,盤算打的很成功。為此兩人心里都挺美,也還算舒暢。
反觀林父,此時忍不住嘆氣,“家中欠舅兄的愈發多了。”、
瑾娘聞言就說,“怎么就欠舅舅的了?舅舅生意掙錢,這也有爹爹的功勞在啊。”這話可不是假的,畢竟林父這個進士在整個朔州都是有些份量的。
整個朔州才幾個進士啊,滿打滿算兩個巴掌都不夠。更別提平陽和朱陽這些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了,進士更是比縣太爺的名聲還盛。
沈舅舅生意做的大,后期有受到徐二郎的照拂,但早起還是林父對他生意的影響大。
因為早起徐二郎還只是個六品官,能量有限,根本福澤不到朱陽的沈舅舅。反倒是林父,就在朱陽縣隔壁的平陽縣,他的影響力大了去了,也就使的外人為討好他而找上沈舅舅做生意,沈舅舅的生意好了,賺的銀子多了,說這其中有林父的功勞,這沒錯啊。
理是這么個理,可林父不愿意聽這話。只說瑾娘,“按你這個意思,爹這‘付出’是需要‘回報’的,這事情穿出去,爹成什么人了?”
林父有些抑郁,瑾娘見狀不妙趕緊說,“爹您肯定不是付出就想要回報的人,不然您也不會動不動施粥給學私塾里的學子,還免費讓他們在私塾看書了。”
林父聞言又瞪瑾娘,“你又錯了,爹這么做,恰恰是希望得到回報的。爹希望他們功成名就,希望他們能恩澤更多的孩子,再有能力時,幫助更多的孩子讀書明理。爹就是這么俗的人,爹要計較的事情多著呢。哼。”
林父話落音起身走了,留下瑾娘和沈姨母,以及萱萱,三個人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瑾娘也挺無奈的,“我爹如今這脾氣,怎么這么讓人摸不透呢。”
沈姨母頗以為然,接連點了好幾下頭,“可不是。動不動就不高興,動不動又哈哈大笑,也不知道他整天想什么你。”
萱萱也說,“爹怕是太激動了。畢竟咱們家馬上有新人進門了,說不定我很快又要有小侄兒,爹想到咱們家要添人,高興壞了。”
三人說說笑笑的,最后回憶起來也不知道都說了些啥。
不過萱萱倒是機敏,等沈姨母離去后,就湊到瑾娘身邊問她,“姐姐,我看你剛才臉色不對,還一直瞅著舅母,出什么事兒了?”
瑾娘能和萱萱說,他們的好舅母克扣了舅舅給她的壓箱底銀子么?這事情說起來足夠讓人郁悶的,瑾娘不想給萱萱添堵就說,“沒什么。我只是看舅母眼睛好了沒。畢竟眼睛都充血了這是大事,不好好休息怕是之后要損壞視力。”
萱萱狐疑的點頭,姐姐是這么想的么?看起來不像啊。她覺得姐姐在糊弄她,可是她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