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辛苦的就是你。要不是你挑起這一攤子事兒,我和你父親不知道累成什么模樣。累也是輕的,關鍵是啥也不懂,還得摩挲,不知道得耽擱多少時間。也是我們兩個老的沒本事,凡事還要勞煩你這個出嫁的姑娘操持。唉,回頭就讓青兒好好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瑾娘這段時間著實累的不輕。”
瑾娘趕緊擺手,沈姨母就說,“該得,該得。即便是親姐弟,也要讓青兒記住這個情。”
之后瑾娘又和沈姨母說了些話,丫鬟們便魚貫端了飯菜過來。
天晚了,一家人雖然都餓著肚子,但也都餓過頭了,此時再吃什么也吃不多。
不過本就不好多吃,再積食回頭就該難受了。
用過這頓“宵夜”,瑾娘將兩老送到房中,看到丫鬟伺候他們躺下才離開院子。
往自個兒院子走時,她問青苗,“三郎和長安長平他們呢?都回府了么?”
“沒呢,還真喝酒呢。”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更的梆子都敲響了,瑾娘忍不住蹙眉,這可太晚了。“青兒呢,還陪著他們么?”
“可不是。三爺,還有舅爺以前在書院中幾個關系要好的同窗,拉著不讓人走。剛才小丫鬟過來告訴我,幾人還在拼酒呢。”
拼酒?
拼個大頭鬼哦。
一聽這話就知道有人搞事。
而搞事的人不出意外絕對有徐翀!
**一刻值千金,這些人鬧的青兒不能洞房花燭,也不怕青兒稍后報復回去。
別人成親沒成親瑾娘不曉得,但徐翀他現在可是光棍一條。他就不怕他成親時青兒也這樣操作,讓他晚回房,或是干脆醉死過去?
作孽啊。
事后瑾娘想起,徐翀應該是不怕青兒報復的。畢竟青兒的酒量……雖然不是一杯倒,但也喝不了多少。他個新如官場的嫩雞,要練成徐二郎這樣千杯不醉的老油條,且得個十年二十年時間。反觀徐翀,這小子從小不學好,加上徐父徐母也不管他,那是三歲就沾過酒的。之后在平陽如何且不說,只說他進了軍營。軍營那些士兵可都是喝酒論輸贏的,徐翀身為其中一員,要將其他人壓服,酒量就不小。
所以……徐翀當真是不怕報復的。
即便青兒有心報復,那也是有心無力。
為青兒允悲……
瑾娘最終還是開了口,“讓人過去傳話,讓三郎今天就歇在長安長平院子里,至于青兒幾位友人,把他們安排在早就準備好的客院中。如今都宵禁了,他們今晚就住林府吧,不然出去被巡邏的差役抓住,他們誰也別想落到好。”
青苗應了一聲,趕緊找人傳話去了。
等瑾娘簡單清洗過從浴室出來,青苗才回來復命說,“都交代下去了,小丫鬟是看著他們散席才過來回報的。如今人都去安置了,三爺被長安長平少爺帶走了,舅爺的幾位友人也有小廝服侍。”
瑾娘點點頭,“給他們準備醒酒湯沒有?還有值夜的人安排沒有?”其中肯定有醉酒的,醉酒了就怕半夜嘔吐。到時候友人在旁邊照顧還好,若沒個人在跟前,嘔吐物卡在嗓子里,那是要人命的。
青苗道,“都準備了,人也叮囑過了,夫人放心。”
瑾娘點點頭,任由丫頭幫她脫了鞋,她躺在床上準備閉眼睡覺,突然又想起青兒那里。
“青兒哪兒送醒酒湯過去了么?”
“送了。送了好幾樣呢,是柯,舅夫人身邊的陪嫁嬤嬤親自收下的,還說了好幾聲勞煩夫人了。夫人您別操心這些事情了,這些事情早就安排有人做,不會出差錯的。夫人您快睡,再不睡您明天又該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