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作甚?沒良心的。每封信都兔子尾巴似得,寫不了兩張不說,上邊絕大內容還是和孩子有關的,就不能多問我兩句……”
瑾娘越發哀怨了。
她調教了十年啊,可徐二郎根本沒一點改變。也興許是他謹慎慣了,擔心信件落入別人手里,所以但凡他的書信都是言簡意賅,上邊也很少有直抒胸臆和表達感情的話語。這固然不會泄露不該泄露的東西,但是讓讀信的人很失望啊。
翩翩聞言忍不住又抿唇笑起來,不過看嫂嫂那么怨念的模樣,她也不好一直笑,只能勸慰嫂嫂,“我哥就是那么個人,您和他成親這么些年,還不知道他啊。這也就是嫂嫂你了,二哥給你寫信還能湊齊一兩頁,想當初你們在河州時,二哥給我寫信問候家里情況,可是言簡意賅不到三五行就寫完的。二哥給我寫的書信我的覺得沒有留著的必要,因為每封信都大差不離,而且都那么簡短幾行字,拿出去讓人看了不夠讓人笑話的。”
瑾娘聞言忍不住噗嗤笑了,這還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聽翩翩如此一說,她還是被偏愛的。嗯,心里好受多了。
家里長樂幾人聽到姑姑來了都連忙過來請安,得知小姑姑馬上要離京了,也是感傷的不行。
翩翩和長樂、小魚兒感情尤其好,也特別舍不得離開他們。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說她成親了,要以小家庭為重,就是長樂和小魚兒,也有長大要離家的一天。
翩翩說,“咱們在京城合開的那幾間胭脂鋪子,如今可都交到你們姐妹兩個手里了。小姑姑離的遠,不參與經營,就不要分紅了。那些個銀子留給我兩個侄女,讓你們攢點私房錢花用。”
長樂和小魚兒連忙擺手,“使不得。”
翩翩卻掐腰豎眉,“怎么,這就和小姑姑外道了,小姑姑給的東西你們都不收了么?”
姑侄幾個你來我往,反正最后以翩翩達成所愿告終。
翩翩一家在徐府呆了一天,等到天色晚了才回去。
臨走前也沒見到徐翀,翩翩尤其遺憾,“不知道三哥究竟去京郊大營忙什么?我們這都準備離京了,他還不露面,這是不要我這個妹妹了么?”
李和輝聽著翩翩軟軟的抱怨,不由輕笑著看她。翩翩被他笑的臉紅,不由嗔他一眼,“作甚那樣看我?”肉麻兮兮的,看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李和輝懷中抱著睡著的祁哥兒,空出另一只手牽住她一雙柔夷,“我看你好看。”
翩翩臉登時紅做胭脂,“就會哄我高興。”
“此乃炎亭肺腑之言。”
翩翩臉紅的好似三月的桃花盛開,眉眼中流出嫵媚的春情,她欲說害羞的撇過臉,嬌軟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夫妻兩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在一起,在馬車中低聲說著耳語,好不恩愛繾綣。
婚后這么幾年了,兩人感情一日濃過一日,當真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翩翩未出嫁前也憧憬過婚后的日子,可李和輝給予她的,遠比她曾經奢望過的還要好。
她曾經特別羨慕二哥和嫂嫂,可如今她已經不羨慕了,因為她也有了屬于自己的幸福。
徐翀翌日匆匆從京郊大營回來,他胡子拉渣的,身上還穿著去林府參加喜宴時那身衣裳。
他渾身多發愁了,那股酸臭味兒,簡直能把方圓十里的蚊蟲都熏死。
徐父大老遠看見他叫花子一樣竄進門,就氣的拿著拐杖要打他。可惜徐翀跑的快,等他到了徐翀院子時,徐翀已經沐浴過,又人模人樣的出現在人前。
“爹啊,親爹,有啥話您等等再說,我這邊先去順海侯府一趟。我妹妹明天就啟程去允州了,我這當哥的不去見她一面這兄妹還有的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