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對嬸嬸出餿主意,將禍水引到他身上一事很有意見。
他還不到弱冠之年,捉急什么成親啊。
看他三叔,都奔三的人了,才娶媳婦。他即便不像三叔看齊,也得像小舅舅或二叔看齊,所以娶媳婦這事兒,當真不捉急。
他也想要先立業后成家,不然太早定親,每年應付岳家和未婚妻都要占用不少時間。這多耽擱事兒啊,有那么些日子,他得多看多少書,多背多少圣人名言,多做多少練習題?
科舉考試難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討好岳家和未婚妻的時候,別的士子都忙著上進。他懈怠了,別人努力了,兩項疊加,就是別人比他多了兩倍的時間學習。這哪兒成啊!就這個態度,還想弱冠之年金榜題名,和二叔成就叔侄雙狀元的佳話,那不癡人說夢么。
不得不說,長安也是有雄心壯志的。
可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自認夠努力,可還有人比他更努力。這種情況下,要考狀元,只有加倍加倍加倍努力。
他的時間都是要付給圣人書的,娶妻什么的,再等幾年不遲。
聽到長安此話的瑾娘,她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該說不愧是沒開竅么?長安簡直和這個年紀的徐翀簡直一模一樣。
讓他們娶妻跟要他們命似得,好像她在害他們。
瑾娘憂愁的不得了,為這熊孩子操碎了心。
可熊孩子還有要折騰的事兒。
就聽長安代替兄弟們發言,“嬸嬸,三叔成親時,我們能跟著去迎親么?”
瑾娘想說可以,但是用不著。
因為徐翀的至交好友遍地都是。
他以前很挑剔的,可自從進了京郊大營,倒是“圓滑”了許多,朋友自然也多了不少。那些袍澤聽說他要成親了,這幾天沒少往府里來。他們具體說什么瑾娘不知道,反正徐翀送他們走時,那些人指定要說上一句,“迎親那天一定帶上我,我得給你撐撐場子。”連云昭武都露面了,可想而知來人究竟有多少。
反正據不完全統計,一二十人肯定是保守數據。
徐翀的友人都這么多了,他們這些小輩就別去摻和了。
瑾娘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長安長平雖然是小輩兒,可身量已經長成,看著和大人沒什么兩樣。只除了身量還瘦削單薄一些,別的比那些公子哥們也不差。
長安長平去也成,露露面么。
好酒也怕巷子深。
自家這倆這幾年內得相看定親了,若不是他們一直呆在應天書院,而瑾娘和徐二郎在河州一呆就是六年,基本不在京城露面,不然也不能讓人遺忘了這倆小子。
如今露露面也好,多了遞話的人家,也多了挑選的余地不是。
不過也會很容易得罪人就是了。
但是不怕,給孩子們挑個好媳婦才是最關鍵的。
長安長平想幫著迎親也可以,但是榮哥兒和長洲長暉,呵呵,小蘿卜頭幾個,還是老老實實在家里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