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玉記事后,也就到了徐府這些時日比較清閑。其余時日她每天都是忙碌著的,不是操持家務,就是繡花掙銅板。
她的手有些粗糙,指腹更是有著薄繭。徐翀見了面上很嫌棄,但心里卻很蕩.漾,蕩漾之后還有些小心疼。自己的媳婦,必須得嬌養起來。她以前吃的苦受的罪他沒法補救,但他能保證她今后半輩子不吃一點苦,不受一點罪……
才在心里這么承諾著,徐翀不受控制又想起生崽子的事兒。據說女人生育是過鬼門關,想一點罪不受就把孩子生下來那不可能。但他又不想媳婦吃苦……所以還是少要幾個孩子吧。一個兩個崽都行,若是跟長平還有長洲那樣坑人的,都不來他也沒意見。
徐翀蕩漾的想著未來扛著崽子,牽著媳婦出街的場景,陳佳玉卻不由的掙扎了兩下。
男人的手勁大,攥的她手有些疼。另外她手粗糙,就是比之小鎮中的女兒家都多有不如,更何況是那些豪門勛貴家中的女眷了。
這多多少少讓她有些自卑,而徐翀又一直摩挲著,她覺得他這是嫌棄。
“你放開我,一會兒讓人看見像什么樣子。”
徐翀嘿了一聲,“老子就不放了怎么了?以前沒成親前,不讓牽手不讓碰也就算了,如今你可是我換了庚帖拜了高堂的媳婦了,我拉我媳婦的手犯法啊。那是天經地義,是夫妻恩愛甚篤。誰看見了不得羨慕兩句?嘿嘿,要是有人敢說閑話,老子一腳踹飛他。”
徐翀又說,“爹今天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老頭子就那吝嗇勁兒。他是這幾年被二哥管束的太嚴了,就有點見錢眼開。宅子的事兒我也和你說過了,給你的就是你的,你要是想退回去,我回頭就把那地契丟大街上,誰撿到就是誰的。”
陳佳玉聞言沒出聲,徐翀又道,“爹那人就壞在一張嘴上,不過他沒壞心,以后他若是念叨幾句,你別搭理他就是。不過也沒多少相處時間,回頭你跟我回江浙,指不定三五年才回來一次。沒事兒,反正娘喜歡你,爹如何看待咱們無關緊要。”
陳佳玉終于開口了,“你別勸我,我又不會想不開。宅子是你送我的聘禮,我收的問心無愧。況且那宅子我又沒送出去,而是又當做嫁妝抬回來了。雖說如今地契在我手里放著,但那還是你的東西。是你的,自然也是徐府的。說實話,我都不知道爹究竟在計較什么。”
就是這個意思啊。
只是徐父怕是想著都掛上“陳府”的牌匾了,那宅子的地契八成給了陳家旭,所以這才不平。若是他知道宅子終究還是徐家的,地契依舊在他們徐府,怕就不那么折騰了。
但誰讓徐翀心眼那么壞呢,他明知道徐父究竟介意什么,可就不是不主動解釋。成了親的男人啊,如今想方設法給媳婦謀福利,這百般算計的模樣,真不知道若是讓他那幾個損友知道了,又該如何取笑他。
兩人回了房間,洗漱過后天也不早了,徐翀立馬拉著陳佳玉就要上床休息。
他話說的好,就道明日還有的忙。至于忙什么,一來陳家旭以及來京的其余親朋明日要回江南了,他們肯定要送行。另外,徐翀還憋了個大的。好戲就等著明天一早上演呢,若是明天起不來床,那可如何是好?
但是休息就休息吧,他還動手扯人家衣服。陳佳玉自然不是徐翀的對手,最后只能妥協了,任他由著性子來。
翌日天才剛放亮,徐父就起來了。他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出門見到金元寶了,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作為老爺的心腹,王奎自然知道徐父今天為何心情如此好。
但是,這也太心急了。如今都不到用早膳的時辰,總得用過早膳后再出門吧。
徐父不樂意,“出去用早點,順道收個宅子回來。”
王奎就殷殷勸解,“老爺您還是在府里吃吧。小廚房的廚子是專門給您養的,那每日菜單都是根據您的身體精心準備的。您這邊身體正恢復呢,若是在外邊吃用了不恰當的東西,回頭再和藥性相克了如何是好?咱們就留在府里吃過早膳再出去行不行?我剛過來時,大廚正包混沌呢,今天吃您上次稱贊過的松茸云吞面,再弄兩個小菜相佐,可不比去外邊酒樓吃什么早點更合您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