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徐二郎一下,又戳一下,埋怨他,“你會不會說話啊。給長安找媳婦對我重要,還是對長安來說重要。這明明就是長安的事兒,您怎么盡往我頭上扣。”
“是,是我錯了,我言之有誤,該罰。”徑直說,“就罰我今天伺候夫人沐浴。”
瑾娘看著他火熱的眼神,突然口干舌燥。
那個要你伺候沐浴了,沒看見我頭發都快干了么。我早就洗過了,并不想洗第二遍。
然而,她的意見有時候并不是很重要。
被迫清洗了第二遍的瑾娘渾身都懶懶的,攤在床上和徐二郎說了幾句話,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翌日府里開始收拾南下的行禮,瑾娘也在花廳中等到了思考一晚上的長安。
長安說,“嬸嬸,我想找個性格強勢些的姑娘。”
瑾娘:……
瑾娘被嚇住了,她的小長安,怎么會這么重口。
長安面上火辣辣的,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即便她有些潑辣也不怕,只要她賢惠善良,能護住下邊的弟妹。”
瑾娘聽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長安這哪里是在挑媳婦啊,明顯是在挑徐家的宗婦啊。
強勢能干,潑辣爽利,還賢惠善良,護持弟妹。
這樣的姑娘是好,但能干過頭了,卻免不了被時下那些衛道士說小話。
瑾娘倒是不在意這些,她只在意,長安只站在護衛徐府下一代的角度,去考慮徐府究竟需要一個什么樣的長孫媳了——徐二郎不知道還要外放多少年,三郎更是在十年之內不可能回京。如此境況下,徐府的長孫媳的品性就非常重要。
若只是單純良善溫婉,不一定撐得起門楣,也不一定能護住家里不被人欺負。
可這樣性格潑辣的長孫媳,適合現如今的徐府,卻未必是長安喜歡的。
瑾娘心疼的啊,心里酸酸軟軟的,真想把孩子摟在懷里安撫他。徐府如何不重要,左右有徐二郎在,再怎樣也不會淪落到人人能踩的地步。
可他的親事,未來能陪他后半輩子的女人,不好那么將就。不然真的弄成了冤侶,再去和離兩人都受傷。
瑾娘把能說的都說了,長安就緩緩笑了,“嬸嬸,選一個潑辣爽利,能干和善的媳婦,不止是為了徐府,也不止是為了弟妹們。”長安冷不丁放出個大雷,“嬸嬸,我收到生母的消息了。”
瑾娘愣了,一時間沒說話。
片刻后,她才補救似得說,“啊,你生母,吳,吳氏么?她,她如今……”
瑾娘在長安了然的視線下,編不下去了,只能沉默下來。
長安卻道,“依照二叔和嬸嬸對我們兄妹幾個的在意,這么些年不可能不去查……她。”想來想去,還是叫不出“母親”這個稱呼,長安只能用一個“她”字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