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上一次見二老,還是因為吳平勛差事鬧得不愉快那次。當時沈舅舅放出了休妻的狠話,沈舅母哭嚎著裝暈厥。事后瑾娘又回去探望過一次,但沈舅舅當天恰好與衙門過戶,而沈舅母許是覺得那天丟臉丟大了,以至于瑾娘過去請安她也推脫身體不舒坦,擔心過了病氣給她,就沒讓她進屋。
瑾娘還擔心二老的情緒會不好,如今這一見,她倒是放心許多。
見過了沈舅舅和沈舅母,瑾娘又去看了新生的吳恒。
沈姨母和萱萱、柯柯三人已經在了,同在的還有沈舅舅在京城結交的兩位友人的內眷。
眾人都是和氣的性子,說起話來都妥帖,一起看過小寶寶洗三,往水盆里扔了金銀裸子,就歡歡喜喜的去前邊說話了。
瑾娘也沒在明珠這里多呆,因為吳平勛的差事沒定,明珠受了親爹的一通教訓不說,還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若不是手中的銀錢不夠,她真想單獨買個宅子出去住,再不和這些親戚往來。可礙于手中的銀錢不豐,礙于之后還得求庇佑與爹爹,還要爹爹幫襯他們安家,明珠只能把這些郁氣都壓下。
而吳平勛的差事,她想來想去還是只能拜托瑾娘。所以即便對瑾娘滿面埋怨與遷怒,此時也只能撐著笑臉和瑾娘說幾句親熱話。
不過等瑾娘一離開院子,明珠的臉就拉了下來。
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她嫁了個漢子,確實只能讓她不缺吃穿。可別人的夫婿就能讓夫人成了誥命夫人,在內在外都有顏面,這可真是不公平。
想著爹爹友人的內眷,之前對姨母和瑾娘幾人的奉承,明珠心中愈發遷怒吳平勛。看著是個疼媳婦的,可是只疼媳婦自己卻沒本事,那還不如換個風流好色不疼媳婦有本事的。
明珠自怨自艾,瑾娘可不知道她的心思。若不然非得用現在一句經典話來概括她。
明珠這就是典型的,寧愿坐在寶馬車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車上笑。
說是“自行車”,其實也有些冤枉吳平勛了。人吳平勛在平陽也是有公職,有宅院有車馬下人的。可到了京城……不說也罷。
這天離開沈舅舅府上時,瑾娘是坐著沈姨母的馬車一道線去了林府。
馬車上沈姨母感嘆聲,“城兒那孩子看著是長進了不少。”
沈城么?
瑾娘眉頭一蹙,她可沒見到這個表哥。
瑾娘如此一說,沈姨母就道,“你沒見著也是正常的,城兒今天隨你舅舅在前邊待客。”沈家的客人不多,但總歸前院還是擺了兩座。沈城坐在舅舅的長子,又是嫡親的外甥洗三,恰逢應天書院暑假,那他肯定不能缺席,只能要露面的。
沈姨母繼續道,“以前那孩子看著不曉事兒,如今倒是穩重不少。就是接人待物上,也有禮有節,非常周到。”
瑾娘:……這就是所謂的長進么?
講道理,榮哥兒現在就不止這個水準。即便換做長洲和長暉,兩孩子若是用心做事情,也能讓客人賓至如歸,得人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