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抱著徐二郎搖啊搖,“你這么這么好啊。”
徐二郎被她搖的骨頭也有些軟,卻又想笑,拉住瑾娘往他衣服里鉆的手,“你是想現在就休息?”
瑾娘立馬搖頭,手也規矩起來。她話都沒問完,就這般被扛到床上去,就是之后累著睡著也睡不安生。
“你什么時候安排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前不久。”
“我舅母那里你是不是早就派人調查了?那些銀子呢,截下來多少啊?”
徐二郎先是“嗯”了一聲,隨即從袖帶中取出兩張銀票,“今天早起通河送來的,原本還想給你個驚喜,可惜……”可惜還沒來得及和瑾娘說這事兒,沈姨母已經把事情說破了。
瑾娘拿著兩張一千兩的銀票,忍不住嘖嘖了兩聲。舅母給她的嫁妝銀子只有一百兩,可她給兩個兄弟生活費倒是大方。每人一個月五百兩,兩個月一千兩,兩個人就是兩千兩。這么些年下來,舅母用沈家的銀子填補娘家的窟窿,最少也填了幾萬兩銀子進去。這事情經不起說道,一說開別說是沈舅舅得爆炸,就是沈城夫妻,連帶著明珠和寶珠,也得和沈舅母生一場氣。
見過貼補娘家的,但是貼補到這個份兒上,那確實過分了。那兩兄弟又不姓沈,每月還得給他們“月例”,這是哪門子道理?而且自家人一個人還花不了多少,就比如寶珠,她娘給她發月例銀子,如今上漲到一個月二十兩。她這親生女兒和舅舅的月例比起來,差異懸殊的簡直沒法看。
就說沈舅母如此行事,如何不讓丈夫寒心,讓子女離心。
不說沈舅母如何,只說瑾娘現在拿著這兩張銀票,就覺得有些燙手。
東西不是她的,是用不法手段得來的,她拿著總覺得不舒坦。
瑾娘思考片刻說,“咱們拿這些銀子做善事行不行?就給京郊那些窮苦的百姓修繕房屋,或是貼補他們一些過冬的棉衣、煤炭等,權當做好事了,行不行?”
徐二郎看著她,聲音中有些笑意,“可以。”
他像是早就猜到了瑾娘的打算,一點都不意外。倒是瑾娘,頗為不好意思。
他為他出氣,把銀子拿回來,她倒好,不是自己的銀子不心疼,轉手就要貼補給別人去。
她這有點渣啊,和沈舅母那兩個兄弟也不差什么了。
但瑾娘是真的覺得這些銀子燙手,拿在手里她怕是要晝夜不安。
她之前覺得不舒坦,但徐二郎替她報復回去,這口惡氣就已經出了。再看手中這些銀票,這些倒是無足輕重。反正拿著也虧心,又不能還給舅舅,那就行善積德去。
“不過不能以府上的名義。”徐二郎說,“不然朝中的人怕是要不安了。出發在即,咱們少些事兒,就匿名做好事兒吧。”
瑾娘自然點頭,“好好好。那把這事兒交給通河去辦?”
徐二郎抱著瑾娘忍不住朗笑出聲,“交給澮河吧。通河忙的分身乏術,再給他些事情做,怕真要十天半月不著家了。”
“那就交給澮河。”
銀票交出手,瑾娘無事一身輕。
但其實她心里特別好奇舅舅家現在什么景況,但總不好這個時候上門去。另外還有明珠的親事,好不容易給她找了三個合適的人選,可別因為此事再把親事擱置下去。
畢竟那三戶人家他們又沒有給人家打招呼,那指不定這幾天人家就相看到合適的姑娘。
這時候婚事親下來容易也不容易,若是雙方都滿意,那當天就能互換庚帖把親事定下。
瑾娘真心希望明珠的親事能少些波折,這姑娘真心不容易,青春已經被蹉跎了許久,若是這次還不能順利定下,那之后只會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