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經安排了沈城進去,他們就不好再開口。關鍵還是沈城就在丙字班,只比丁字班高一級。若是沈秋白入了學,就是沈城的學弟……這關系,他尷尬啊。
也是為防沈城尷尬,所以即便再想著讓孫兒接受好的教育,沈舅舅和沈舅母也按捺住心思,沒有求到瑾娘這邊來。
不過徐二郎安排了也好,反正這是舅舅的一樁心病。為了兒孫計較,沈城的顏面就不要太當回事兒了。
至于給舅舅拉到一樁生意……
瑾娘好奇的很,“什么生意?和誰做生意?”
徐二郎也不吊瑾娘的胃口,直言道,“平陽那里距離云貴府只有一天路程,舅舅之前一直將云貴的山貨茶磚外銷賺取差價。既然如此,何不將這些東西賣的更遠些?”
徐二郎又道,“山貨就算了,遼東也不缺。倒是茶磚,遼東可缺的很。”
瑾娘眼睛亮堂堂的,整個人都擠進徐二郎懷里去了。徐二郎不動聲色的將人抱在懷中,享受著美人恩,漫不經心的說著,“去寫信告訴舅舅吧,舅舅這次破費不少,家中元氣大傷,怕是一年半載緩不過來。那茶磚的生意我也就是牽個線,舅舅若是能做成,因為不會再為銀錢所擾。”
瑾娘心里滾燙的很,一顆心也快化了。
她忍不住還想說一遍,無怪乎她喜歡這個男人,就說處事這樣周全,樣樣都為了她的心情考慮的相公,她怎么會不愛?她愛煞他了,恨不能將一顆心掏出來讓她看看她對他的情誼。
瑾娘如此想,就肉麻兮兮的講話說出來。徐二郎聞言忍俊不禁,她點著瑾娘心口的位置,“怪別了。你那顆心還是讓她安安生生的呆在你身上吧,真要掏出來,我怕嚇到我。”
瑾娘又在徐二郎身上膩歪了好大一會兒,才興高采烈的用他的紙筆給舅舅寫信。
寫完后她叫來長安和榮哥兒,讓他們往沈府跑一趟。
“后天就南下了,你們過去代我們辭行,就說我和夫君就不過去了。信張上這些安排,對你爹來說是舉手之勞,讓你們舅外公別太在意。”
還想說些什么,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瑾娘就嘆口氣交代兩小子,“你們看情況發揮吧。”
長安和榮哥兒見爹娘沒有瞞著他們的意思,就打開書信看了看。看過后心里有了底,兩人就辭別瑾娘和徐二郎,出府往沈府去了。
再說翌日徐府的東西開始裝船,隨著行李一件件搬到河邊的碼頭上,家里都顯得空落起來。
瑾娘正準備去陳佳玉那邊看看,她的東西還有多少,結果就聽到門上有人過來通稟說,舅老爺又過來了。
沈舅舅再次登門,還是為著昨天瑾娘送去的那頁書信。
信上一應安排都有,包括去京兆尹衙門要找誰,去應天書院讓誰帶他們過去,亦或者茶磚需要什么成色的,瑾娘都一一寫明。
但是,這么的的恩情,沈舅舅如何能不親自跑一趟。
家里寶珠的親事是瑾娘夫妻幫著張羅的,長孫的學業,長女婿的差事,甚至就連府中今后的營生,瑾娘都給他們安排好了,沈舅舅知道這是他那筆銀子太厚重,瑾娘想回報一二,可這回報也太豐厚了,他總覺得不是滋味。
沈舅舅是和吳平勛一道過來的,他們還帶著滿面激動的沈秋白。
吳平勛嘴上說著要做生意,其實又那里放得下他干了十年的差役?
只是他為人本分,知道不該張的口不能張,所以一直沒說過什么。但這次心愿達成,心里還是激動,所以親自登門道謝。
至于沈秋白,那更不用說了。有機會去大齊的四大書院之一的應天書院,誰還想去一個小小的私塾求學?即便私塾也頗負盛名,但比之應天書院到底遜色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