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就好了,為甚還要做人給別人看。
她不就是不想讀書么,就被娘長篇大論的教訓了一頓,她,她好好讀書還不行么?
最后長綺期期艾艾的和徐二郎一道走出翠柏苑。
是的,瑾娘如今居住的院子,早先叫什么不知道,反正從她入住起,就改名叫翠柏苑了。
她是個起名廢,琢磨名字琢磨不出來,繼承別人起的名字她又不樂意,那自然是翠柏苑繼續頂上了。
門外又有客來,徐二郎去見客,長綺去讀書,兩人一道出了翠柏苑的大門。
長綺被爹牽著手,小腦袋垂的低低的,一副我不高興的模樣。
徐二郎含笑哄她,“讀書不難的。長綺連許多復雜的劍訣聽一遍就能記下來,《論語》肯定也難不倒你。”
長綺抬著腦袋,蔫蔫的說,“能難到的。我沒長讀書那根筋。”
徐二郎悶悶的笑起來,“那爹回頭抽出空來,把《論語》里的內容也給你編成劍訣,倒時候你再背誦好不好?”
“可以么爹爹?”長綺眼睛立馬亮起來。
“可以的。”徐二郎摸摸她的小揪揪,“不過這事兒只能咱們兩個知道,不可以告訴你娘和夫子,長綺記住沒有?”
“記住了。”
“另外上課時你也要認真聽講,不可以走神,不可以做小動作。若是你上課態度不端正,被夫子告到你娘那里,那爹就不幫你‘作弊’了,明白么?”
長綺點頭如小雞啄米,答應的更爽快了。
因為有爹會幫助“作弊”,小長綺的精神頭一下高昂起來。她再也不覺得上文史課是折磨了,反倒摩拳擦掌,準備好好聽課,回頭好和爹爹一起將文史課的內容,統統修改成劍訣。
可以的小長綺,你是個天才!你絕對可以的!
長綺上課的時候,徐二郎在見客,這一日來總督府里的,乃是梧州和蘄州的知州,其中還包括兩個州府中頗負盛名的幾個世家家主。
徐二郎是兩江總督,按理他走馬上任,江南這些州府的主事人都是要來參見的。可誰都知道通州世家派人截殺他,徐二郎怕是兇多吉少,眾人也都做好了他不會按時到任、甚至永遠不會到任的準備。
但是,老天爺愚弄人。該死的他沒死,不該死的,如今在大牢里關著,命在旦夕。
徐二郎這一雷霆手段著實把眾人駭的不輕,都知道兩江總督徐翊是硬茬子,但是硬到這種地步,也是讓人驚駭。
各大州府的主事人錯過了最開頭的覲見,這時候再過來就有打臉的嫌疑。可不過來不行,畢竟縣官不如現管——他們頭頂有人,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不說,徐翊油鹽不進,也不是會顧忌朝中的勢力,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再來,他們還要盡可能的為通州世家周旋。
花廳中坐了滿滿當當的人,那些世家之主都是白身,可慣常宴客時,他們甚至比一些州府主事人的位置還要往上。
但在徐二郎這里,可不慣這些人毛病。
是白身你就老老實實在下邊蹲著,給你個位置,那是看在世家的名分上,不是看在你個人的顏面。
蘄州和梧州的知州顯然知曉昨晚總督府來人的事兒,也不會漏聽趙猛和丁邱逢鎩羽而歸的消息。他們如今還厚著臉面登門,不過是想以勢壓人……徐翊新官上任,在江南之地根基不穩。他已經得罪了閔州的水師提督與知州,難道還會撅了他們這些人的面子?
要知道,閔州,梧州,蘄州,外加江州,這幾個州府可是把通州團團包裹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