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瑾娘宛若數九寒天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對這樁婚事的期待全都化作烏有。
她再沒有提及此事,徐二郎也不會多說什么。夫妻兩個這幾天都心神俱疲,很快相擁而眠。
后日徐二郎特意騰出半天時間招待同科之子。
宋玉安也果真如世人描述的那樣,當真玉面朗潤,才學通達,品性端方,有君子之風。
瑾娘見到這孩子,那顆死寂的,想讓宋玉安給她做女婿的心,忍不住又開始砰砰跳動起來。不過從宋玉安和徐二郎的問答間明白,這孩子當真會走他父親走過的老路,先參加科舉,等考中功名后也會折返回鄉“繼承家業”,瑾娘這心啊,又從幾千丈的高空“砰”一聲落下來,摔了個稀巴爛。
她面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不過好在還控制得住,總算沒有失態。
但看著宋玉安,瑾娘就忍不住捶胸頓足。
多好的女婿人選啊,可惜不能真個當她女婿。這就好像知道了下一期彩票開獎號碼,卻因為自己疏忽沒有去買一張彩票,結果活生生錯過十個億。
就很焦灼,就很悔恨,就撓心抓肺的難受。
長綺對宋玉安很親近,許是因為宋玉安給她解了圍,許是宋玉安的顏完全長在她的審美上,小長綺就非常黏著宋玉安。
為此長安和榮哥兒都是有些吃醋的,但也不好在客人在時發作,就只能兇巴巴的瞪著長綺。
長綺沒看見哥哥們的視線,她正和宋玉安說話呢,“玉安哥哥你真是料事如神,你那天和我說,我姐姐許是已經回府了,結果她們當真早早到了府上。我要是和三哥一起出門就好了,那樣我就能接到姐姐,可惜我自己跑出去……”
說到自己跑出去一事的后遺癥,長綺就想流下悔恨的眼淚。她娘罰抄她兩遍《論語》啊。《論語》上的字那么多,她一筆一劃用心寫,還要在五天之內寫完,她好難啊。
長綺將這事兒說給宋玉安聽,小魚兒和長樂就想開口制止她。
小丫頭片子沒個計較,好的壞的全都說給人聽。即便這算是伯伯家的哥哥,但到底沒見過幾面,她怎么就不知道交淺言深是為大忌的道理?她這嘴巴沒把門一樣,什么都往外禿嚕,偏偏有些話還說不清楚,這樣聽在外人耳朵里,就跟爹娘虐待她似得,這不敗壞爹娘的名聲么?
徐二郎已經出門去了,查探鐵礦去向的事情有了眉目,墨河特意過來稟報。此事攸關重大,吳大人和柯大人將事情直達天聽,如今允文帝對此也非常關注,徐二郎更要多上幾分心。
這事情疏忽不得,徐二郎忙著處理,就先走了一步。他前腳離開,后腳青禾就過來在瑾娘耳邊說了兩句什么,然后瑾娘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