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起來挺認真的,也挺專注的。但長暉是真認真,長洲么,小腦袋都要挨到桌子了,他又立馬抬起頭,晃晃腦袋,繼續嚴肅的盯著書本,然后片刻后又昏昏欲睡。
孫夫子注意到這情況,走到長洲跟前停住腳步,長洲立馬清醒了,他掐了自己一把,然后挺直腰板,按照孫夫子的要求,認認真真將下一段要講的內容讀了一遍。
長洲和長暉沒看見瑾娘,孫夫子卻看見了。他沖著瑾娘微頷首,心中已經知道了瑾娘的來意。
孫夫子給兩個學生布置了任務,便出了“學堂”門,“夫人。”
瑾娘趕緊回了一禮,又問孫夫子,“長洲長暉今天學習態度可好?我本來準備今天上午過來一趟的,有事兒忙給耽擱了,就這會兒過來了。”
孫夫子道,“上午時兩人還散漫度日,魂不守舍,為此我罰了兩人抄書。”孫夫子本來還想打兩人戒尺的,但教授兩個學生功課這兩年來,長洲長暉一直都很認真,難得這兩天不“安分”,他也很寬容的沒有太計較,只是將此事讓人告知了瑾娘。但今天上午兩人的不專注再次讓孫夫子皺眉,可孫夫子念及他們年紀小,就做出了最后警告,好在兩人不是頑劣不堪的性子,下午就改正過來,也算孺子可教。
孫夫子把情況仔細說了,瑾娘提著的心就放下了。她還以為今天真要連打三個孩子呢,好在長洲長暉知道輕重,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但也不小,正常音量足以讓長洲長暉兩人聽出娘的聲音,得知娘過來了。
兩個人心里后怕的不得了,想著若是今天下午還如上午一般散漫,怕今晚要吃竹筍炒肉。也好在他們“知錯能改”,如此一來即便娘對他們前兩天的作為有些不滿,看在他們的態度還算好的份兒上,想來不會過于苛責他們。
外邊話聲停止,瑾娘不打擾孫夫子上課,這就準備離去了。
瑾娘轉身往外走,孫夫子往學堂內走,長洲和長暉躲在窗戶旁看娘,結果瑾娘冷不丁一回頭,和兩人的視線對個正著。
長洲驚的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喊了一聲“娘啊”。結果孫夫子正好進門,看著他不雅的模樣,就蹙著眉頭咳了兩聲。
長洲長暉立馬在凳子上坐端正,孫夫子見狀緊皺的眉頭松開,不準備和他們計較這些。但臨講課前,孫夫子還是提醒了一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夫子不與你們計較,也將此事遮掩過去。但若有下次……”
長洲立馬表態,“再沒有下次了,絕對沒有下次了。夫子你信我和弟弟,若我們上課再不好好聽講,您就讓爹罰我們,我們絕不會有任何怨言。”
“如此就好。”
總督府里幾個鬧騰的孩子都消停了,府里邊就安靜下來。這般過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傍晚時徐二郎帶著長安回了府里。
瑾娘見榮哥兒和宋玉安沒回來,還往外看了幾眼,可依舊沒兩人的人影,她就問,“你把那兩孩子留在山里邊了?”
徐二郎應了一聲說,“他們在吳大人身邊服侍著,聽吳大人將這些年的辦理過的案件。”
瑾娘點點頭,沒說什么。
山里邊不僅有吳大人,還有柯大人。兩位都是大佬,見過的世面多了去了,榮哥兒和玉安能在他們跟前服侍,但凡學到一星半點,對他們的人生來說都是難得的財富。
“那就你自己去接三皇子和戶部尚書啊?”今天三皇子和戶部尚書,連帶著一些負責押運“贓物”入京的侍衛們到達通州。此事攸關重大,徐二郎自然要露面,并親自接待,也是因此,他才特意從麗家私庫那邊跑過來了。
徐二郎聞言又嗯了一聲,這時候婆子抬著熱水進來,瑾娘跟在徐二郎身后去伺候他沐浴。
這之后幾天還不得消停,應付起皇子來尤其要累心,她得給他按摩按摩,給他消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