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一言難盡的看著徐翀,突然就心塞起來。他們換位思考一下,覺得有三叔這樣一個熊孩子,祖父祖母沒將他打死,那真是他們為人父母的仁慈了。還有,以后三叔的孩子若是性子隨了三叔……這樣正好,也該讓三叔體會體會被熊孩子支配的恐懼了。
這時候徐二郎領著她小閨女從外邊進來了,兩人的表情都很平靜。長綺臉上沒有沮喪,細觀倒是有些歡喜之色。
這,這到底是訓閨女去了,還是給閨女傳授處世之道,并許諾好處去了?
顯而易見該是后者吧……
一時間長洲和長暉心里酸溜溜的。
就問他們為什么不托生成個姑娘,要是他們也是軟軟糯糯的小姑娘,即便闖了禍爹也不會訓斥他們。而且依照爹稀罕閨女的架勢,他們有所求爹就沒有不應的,那日子該多美啊。
長洲長暉羨慕著長綺,這情景屋里沒人在意,就連瑾娘,也只是隱晦的瞪了徐二郎一眼,嫌棄他太沒有原則,對閨女寵得沒有下限,隨后就懶得說他了,而是宣布“開飯。”
用過飯眾人都散了,瑾娘才和徐二郎“算賬”。
徐二郎也不辯解,只是在瑾娘說累了口干時,體貼的遞一杯茶水過去。“我是這么想的。長綺是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但救人的行為是可取的。”
瑾娘又瞪徐二郎一眼,她又沒說長綺不該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巴不得她閨女多做點好事呢。好人不說總有好報,但積累的功德多了,以后即便遇難,總有那么兩個知恩圖報的人伸出援手。
她怨的是長綺行事莽撞,無計劃無后手,沖動易被攛掇,這性子不改了,以后得吃多少虧。
瑾娘苦口婆心一說,徐二郎就嘆道,“你想的這些我都知道,今天也和長綺說明白了。她意識到錯誤,以后再不敢犯了。”
瑾娘就睨他一眼,“牛拉到京城,還是牛,不會變成馬。”
徐二郎聞言忍俊不禁笑起來,“沒見過你這么排揎女兒的。”
“那我還冤枉她了不成?你就說距離她上次犯錯這才多長時間?我罰也罰了,她認錯也利落,可結果呢?積極認錯,死不悔改。”
“那是之前年紀小,你那話她沒聽到心里去。這次肯定不會了,長綺承諾過若再犯一次,就禁足一年。”
這話可把瑾娘驚住了,都說禁足一年了,看來長綺此次改錯的決心很大啊。但有時候不是你想改錯,就能改錯的。沒聽過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么?
長綺生就一副俠義心腸,她又有配套的高明武功,這就使得她行事肆無忌憚,只恐事情鬧得不夠大。
瑾娘心累的不行,只放狠話說,“總之給她最后一次機會,。若有下次,就老老實實在府里給我學上幾年規矩,好好改改性子。”
話說的狠狠的,可瑾娘心里就不心疼閨女么?約束了長綺散漫的天性,她也會心疼,她也舍不得。但是長綺不是普通人,她功夫高深,且如今還在逐漸進益。這樣的孩子不把她教好了,讓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讓她知道謀定后動,讓她學會三思而后行,那她之后被人一挑唆就往前沖,那指不定就被有心人算計,把整個徐府給坑進去了。
為此,這孩子不僅得好好教,還得狠狠的給她上上緊箍咒。
瑾娘頭疼,“回頭我抽出時間來,好好給她上幾節課。”
徐二郎奕奕然開口說,“你每天那么忙,就別在長綺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看不如讓她跟著我,由我來教導她。”
瑾娘立刻警惕的問,“你想干什么?”
徐二郎無辜,“不做什么啊?長綺也是我的女兒,我教導她總沒有錯吧。且你的手段在她那里收效甚微,不如讓我試試?”
瑾娘懷疑說,“你不會是擔心我虐待你姑娘,才要把人提溜過去的吧?”
“我是那種人么?再說,你我成親十余載,你為我生兒育女,為我操持家累,我不信你還能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