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到現在為止,它竟連這個女修到底是誰、與古神族是否有關系都還一點都不知道。
“你你你,你這個狡猾的人修,你竟敢誆我!”
毛球傻了眼,愈發覺得張依依肯定跟古神族是一伙的,不然怎么都那么狡猾無比,一下子就把它給糊弄得團團轉了。
這個女修是不是給它施了什么邪術?
不然為什么他們之間突然就變成了這般相處的模式?
一開始它不是要咬死這個女修嗎?
后來就算咬不著、劈不死,可至少它們之間絕不可能和平共處!
對了,還有明明是它要問這個女修到底跟古神族有沒有關系來著,可為什么到了最后反倒成了人家問東問西,偏偏它還跟中了邪術似的有問必答了?
張依依看著眼前再次惱羞成怒的怪毛球,笑得跟個知心大姐姐似的無比寬容。
“我哪有誆你?咱們不是聊天聊得好好的嗎,你怎么說翻臉就翻臉?這脾氣也太爆了些,得改改。”
她一本正經地講著道理:“毛球,我跟你講,你要是不改的話,以后……”
“等會等會,誰是毛球?誰是毛球?”
毛球更是炸了毛,一雙小眼睛瞪大了近兩倍,大聲嚷嚷反抗道:“你這個可惡的人修,竟敢給我胡亂取那么難聽的外號,簡直不可饒恕!”
“毛球這個名挺好聽的呀,你不喜歡呀?那你叫什么,有名字嗎?”
張依依早就摸清了毛球的脾氣,看著兇狠不好說話,實際上就是個紙老虎,兇獸威名還離它十萬八千里之遠。
不過倒也正常,人家現在本來也就是個奶崽子,加上又根本奈何不了她,除了罵上幾句也只有罵上幾句了。
一聲“有名字嗎”,頓時讓毛球徹底安靜了下來。
它呆呆坐在原地,兩只小爪子無意識地拔了拔,看上去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憐。
是呀,它連個名字都沒有呢!
打出生到現在,只要它一只獸在這空空蕩蕩的地方晃了三千年,除了一些低階妖獸與尋常鳥獸外,連人修都是頭一回真真正正的看到,而非記憶傳承中的那些虛影模樣。
它不知道這天地間是否還能找到自己的同類,不知道將來的路要何去何從,它終究還是只未曾長大的幼崽,獨自遠離家鄉流浪漂泊,甚至于連個名字都沒有。
毛球突然覺得格外的孤獨、難過。
它被父母、全族舍命相護,送到了這么個遠到有可能窮其畢生之力都無法再回去的地方,背負著整個空間雷獸一族的命運獨自孤零零的活著……
“你要是不喜歡毛球這個名字,也可以自己取一個喜歡的,用不著這么不高興嗎。”
張依依突然有些不忍心,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對毛球稍微善良那么一點點。
她看得出毛球為何一瞬間沉默悲傷起來,哪怕這小東西打一開始就心心念念地要殺死她,此時此刻卻也不免生出了幾分同情。
雖然她也是穿越時空獨自一人來到這方世界,可到底還是身處相同的種族之中,不像毛球一般也許整個天地都只剩下了它這么一只空間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