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將沉沙血鄭重地交給了陳凡。
“很好,再給我三天功夫,便可將所有材料煉化,另外這幾天我們練習過的破陣配合,到時也得再根本煉化出的材料成品再稍做微調。”
陳凡這些天是他們幾人中當之無愧的最累最操勞,同樣也是壓力最大者,畢竟破陣成敗于否關鍵當然是系于他。
“時間充足,倒是不必操之過急。等咱們這邊完全準備好了,再請他看那所謂的超度秘法便是,還有什么需要我們配合的直管說。”
張依依有意為陳凡減壓,不論怎么說,這事都是他們要一起面對承擔的,沒理由把所有責任與壓力都施加到陳凡身上。
陳凡自然也聽得出張依依的意思,當下說道:“你們都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將自己逼得太緊。另外,你那秘法,過些天當真打算在當著黃述州的面施展?”
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關心的,是以聽到陳凡詢問,幾人都不約而同都看向了張依依,等著她的答復。
“當然,有黃述州在,這事還真做不了假,不過肯定不會是給我二師兄他們用,至于最后效果如何倒是不必在意,反正他也不可能跑去地府看看我二師兄是不是真的已經重入輪回了吧。”
張依依將自己的打算道了出來,除非他們在此之前便被黃述州提前強行拉入大陣,否則的話便是演戲也得演到底,總不能臨到末尾還叫黃述州給識破。
那樣的話,對他們來說可就大大不利,失了出其不意的先機,他們想要破陣,難度當然又得大大提升。
“那,你有沒有辦法在施法的同時既不被黃述州察覺異常,又在他身上動點小動作?”
陳凡想了很久,破陣所需要的引藏得越深越妙當然越好,而整個大陣里,這個引落到哪兒都比不上落到黃述州本人身上要有保障得多。
以前的話,他是覺得完全沒有機會在不被懷疑與察覺的前提下直接給黃述州下引,但現在卻不同了,因為他覺得可以借助依依所施展秘法的機會,倒是個相當光明正大的下引之機。
畢竟,誰都不清楚張依依的秘法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施展過程,中間又將出現什么樣的具體情況,便是中間做點什么小動作也能夠被自然的掩飾住,不容易被黃述州懷疑到這一層上面來。
得知陳凡的用意后,張依依仔細推算了兩遍,發現還真有可趁之機,當下便應了下來。
幾人又一起將細節都反復商量了個遍,最終發現沒有任何遺漏之處后,這才心滿意足的結束,各自回屋。
“你是在擔心依依嗎?”
夜色下,袁瑛發現洛啟衡獨自一人不知看著張依依那邊的屋門看了多久,似是發呆,又似是在思索著什么問題。
見洛啟衡只是側目看了她一眼,而后便重新將目光挪了回去,并未吱聲。
袁瑛也覺得正常,當下又道:“放心吧,依依機靈著,借著施行秘法之便行事,不會有什么事的。更何況,就算真有什么,我們也都在的。”
哪怕是袁瑛這么心思粗獷者,這一回的天獄之行她也發現了洛啟衡對依依的一些不同之處。
但依依似乎還是與從前一般無二,洛啟衡在依依面前也并沒有什么出格之處,所以她就算是嗅到了點什么也沒有多嘴亂說。
更讓她覺得有些難以理解的是,洛啟衡明明修的是無情劍道呀,這若是真動了心可是如何是好?
“她說沒問題自然沒問題。”
洛啟衡難得地回了袁瑛的話,隨后便徑直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說沒問題目便是真的沒問題,所以他不會因為這事而擔心什么,但洛啟衡沒有說出的是,他擔心的卻另在其事,其他與依依有關的事。
比如說,那天迷霧林時,依依突然回頭所看到的一幕。
洛啟衡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對那天依依一人才看到的怪異畫面那般莫名上心,甚至于這幾日都有些快要影響到他的心緒。
他清楚的知道這當然不是好事,若是再這般下去,將來他只會離依依越來越遠。
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直接斬殺了心中那個疑神疑鬼沒用的自己,把所有的蠢、懦、弱、畏徹底絞殺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