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快長出三條尾巴的毛球,現在不僅只剩下了一條尾巴,整個身子更是縮小到比著當初她頭一回見到時還要幼小瘦弱的狀態,更為主要的是,這會兒怎么搖怎么叫都沒有半點反應。
張依依此刻哪里還顧得上其他任何,抓著喬楚便立馬求救,生怕毛球就這般再也醒不過來。
“慌什么,它命大著,死不了的。”
喬楚嘴巴這般說,不過身體倒是很誠實,頗是輕輕的將毛球從張依依手中接過,當下便將自己的靈力小心翼翼地輸給毛球,直接便開始親自替其療傷。
毛球此時的狀況雖然很是嚴重,但倒也在喬楚意料之中,畢竟想要將自家小師侄從那牢籠里頭弄出來,所要付出的代價自然不可能小到哪兒去。
特別是毛球本身,不僅折扣了幾千年的修為,而且還出現了嚴重的反噬,哪怕有他一早提前準備好的治療手段與丹藥,但這一身的傷至少也得養個幾百年才能徹底好起來。
輸了好久的靈力之后,毛球看上去似乎稍微好轉了一點,至少氣息都平穩了不少,不再似最開始一般,好像隨時都可能斷掉最后一口氣。
喬楚又往毛球嘴里塞了幾顆特殊的丹藥,隨后吩咐張依依道:“我得取你一滴精血,還有一縷神魂助它調養,它現在的情況光憑自身很難不留下任何隱患,你是它的契約之主,只有你的精血與神魂才能幫得到它。”
“好!”
張依依一聽,自然沒有半點意見,當下便照著喬楚的要求取了自己的精血與一縷神魂出來。
最后,喬楚也不知道到底用的是什么辦法,張依依的那滴精血與一縷神魂竟是化成點點金光,一絲不漏地就那般沒入到了毛球的體內。
隨后,金光半天不滅,讓毛球里里外外都亮了起來,整只獸看上去就像一個發光的金球團在那兒,說不出來的好看。
不過,那樣的好看卻讓張依依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因為隨著自己的精血與神魂沒入毛球體內,還伴著喬師叔嘴里聽不懂的吟誦之聲,張依依發現自己竟感受到了那一瞬間毛球昏迷之中所無法掩飾住的深深恐懼與不安。
雖然這種感覺很快就過去,下一刻她便再也察覺不到毛球的那種不妥,反倒覺得自己與毛球之間的關聯越發親密,甚至有種牢不可破之感,可張依依還是心生了疑惑。
直到喬楚結束全部的治療,將手中的毛球重新遞到她的手中,張依依心中的疑惑卻依然無法散去。
她有些遲疑地看著喬楚,想張口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畢竟她是真的不想懷疑自家師叔,也完全找不到懷疑的理由與立足點。
“怎么,有事要問又不敢問?跑一趟天獄回來,怎么就多了這么個討人嫌的毛病?”
喬楚哪里看不出眼前之人的那根本掩飾不住的糾結,拍了拍手也不多為難小師侄,自行挑破道:“怕我剛才給你家毛球治傷有什么不妥之處?”
“不是,弟子怎么會懷疑師叔,只不過……只不過我剛才突然感受到自己的精血與神魂入毛球體內時,它……”
張依依咬咬牙還是將心中的疑惑道了出來。
不過,她真不是懷疑師叔故意有什么壞心眼,只不過是怕這治傷過程不小心出了點什么意外而已。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見喬楚擺了擺手,將她沒說完的話給攔了下來。
喬楚向來知道張依依五官敏銳程度異于常人,更何況她與毛球之間本就有契約在身,想要依依完全沒有察覺,那還真是太難了。
是以,見狀他也沒有刻意隱瞞,徑直說道:“你大可放心,它現在的確沒什么大礙了,只不過損耗太大,還得修養個幾百年才行。至于你剛剛察覺到的異樣也不是錯覺,你的精血與神魂的確對它徹底恢復起到了極大的作用,不過除此之外,我還順便替你們之間重新加固了一下契約烙印。”
“師叔……”
張依依面色下意識地變了變,一時間有種說不出來的復雜。